見自己的這位表弟來到,掌櫃的麵龐上難掩厭惡之色。可是現在有一眾的街坊與官差在旁,他也不好表現的過於明顯。
“沒事、沒事!就是兩個小毛賊刺了我一刀。”掌櫃的語氣平淡,兼之不溫不火,絲毫沒有親熱之氣。
“那就好、那就好!”反觀這個年輕人,卻似絲毫沒有感覺到對方的排斥一般,而且還因為對方無事,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忙著你的去吧,別讓我耽誤了你的生意!”客棧掌櫃的不願繼續與之交談,所以才如此的岔開話題。
生意,這僅需一根扁擔就能夠挑起的小生意,卻是這個年輕男子的全部。他能夠放棄自己的全部,來關心身為自己表兄的張掌櫃,便足可以說明親情在他心中所占的分量。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如同他這般!
望著自己的表兄遠去,年輕人久久的呆立在客棧的額門口,直到再也看不見官差的身影。直到周圍聚攏的人群開始向外消散!
“啊!”
今日,太原府注定是多事的一天!
人群堪堪散去,卻是又被這一聲尖叫而在此的聚攏而回。
“怎麼了?”
“誰知道呢、”
“聽著聲音,應該是在客棧後院傳出來的!”
似這樣的議論聲,充斥在了客棧的門前。沒辦法,隻有在一次勞動官差來查看了!
........
“嗬嗬、大人!”掌櫃的不自然的笑了笑。心有虧心事,麵上的表情也就不定不自然。
“說說怎麼回事吧!”桌案後邊坐著的,並非是知府大人。一樁簡單的殺人案件,還不至於勞動知府大人的大架。
這位長著一副鯰魚口、八字胡須的男人,是府衙的其中一位師爺。
“大人,我也是受害人啊!而且,我知道的也已經都交代了呀!”無論真假,掌櫃的都擺出一副要哭的架勢出來,以博得對方的同情。
眼淚,永遠都是最為不值錢的東西!
“少他娘的廢話!”師爺以掌拍案。“張老頭,你後院的那些人骨是怎麼來的?要是不說個清楚,你可就是難免這一刀了!”
“人骨!”掌櫃的心中“咯噔”一聲,就如同是一塊巨石掉落在他的心間一般。
客棧的中的人骨,全部都得自與亮子的屍身之中,與其屍身上的血肉分而掩埋。
“這麼機密的事情,官府怎麼會知道的?”
桌案後的師爺等的已經不耐煩了。“啪!”手掌再次的拍擊在了麵前的桌案之上。“張老頭,而今在你客棧的柴房之中發現了人骨,你倒是要做何解釋?若是你依舊執意不招,可就別怪這王法無情了!”
師爺一聲的高喝,“來人,王法伺候!”
在這間狹小的牢房之中,刑具被稱作是“王法”!這也是普通的百姓們,真正能夠接觸到“王法”的地方。
“大人、大人!您總得讓小的死個明白吧!”掌櫃的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大人我今日開恩,就讓你死上個明白!”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師爺,但他卻十分喜歡別人稱他為大人。
“大人”說道:“你將人骨埋於客棧柴房的地磚之下,便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了嗎?豈不聞,冥冥之中自由天意!由於你匆忙之下埋藏的淺了些,後廚中養的那條狗這才尋這血腥味而來,站在柴房裏哀嚎,遲遲的不肯離去。你店中的夥計出於好奇才將已經鬆動了的地磚撬開,這才發現了藏於其中的人骨。”
師爺所說的這一切,就發生在掌櫃的剛剛離開客棧的那一刻。當店中的夥計發現了人骨之後,本能的就是一聲喊叫,將原本已經堪堪離去的百姓們,再次的聚攏到了客棧的門前。
“該死的土狗,老子早晚要宰了你燉湯!”掌櫃的心底竟然還有空琢磨著如何報複一條土狗!
“無話可說了吧!”師爺見掌櫃的雙眼中出現了短暫的呆滯,便認定了他與這件事脫不了幹係。
師爺吩咐道:“來呀!把張老頭押進死囚牢,等待大人提審!”
犯人一旦被押進死囚牢,是要將其登記在冊的。而當官的為圖政績清明,所以一旦登記在冊的事情是不會輕易改動的。哪怕是有一部分的冤假錯案!可以說,師爺的這一句話,便已經決定了掌櫃的接下來的命運。
“且慢,草民有下情回稟!”
“恩?你還有什麼話說?”兩旁的獄卒也十分的知趣的停下了拖拽的雙手。
“請大人屏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