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人們麵麵向窺,各自都在心中苦笑。“這那是咱們帶著他呀,分明就是他帶著咱們嘛!”
無論是誰帶著誰,隻要能活著回到府衙,這位差官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府衙在益州城的北城之中,離著客棧有那麼五裏多路。而這一路上,差官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肩頭的刀刃上,所以走的十分之緩慢。所以,小刀這一邊走著,一邊在不停的推搡著他前進。
“這位少俠!”差官說道:“您慢著點走!要是走的太急了,您這手一抖,倒黴的可就是我了!”
“少廢話!我這個犯人都這樣的著急,你這個當差的卻反而不急了!”小刀說道。
“咳!你就是早點晚點,牢房裏也有你的地方!”差官隨口說道。
“你說什麼?”小刀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沒、沒說什麼!我們還是快著些走吧!”差官也察覺大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所以趕緊的想要岔開話題。但是,終究還晚了一步。
小刀左手突然間抓住對方的衣領,右手握著的腰刀也同時向著差官的脖頸上貼近了幾分,嚇的對方渾身如篩糠一般的顫抖。“你最好將實話都說出來。不然的話,我不介意試試你的脖子有多硬。”平日裏波瀾不驚的小刀,一但要是瞪起眼來,卻是能夠令人心膽俱寒。如今這位差官竟然覺得,小刀的目光甚至比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鋒還要冰冷。
“我說!我說!”差官果斷的選擇配合。“現如今有人將你告到衙門,大老爺正打算將你投入大牢,而後再行定罪呢!”
“他們大算給我定一個什麼罪呢!”小刀問道。
這個差官為了保命,便是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和盤托出。“因為你昨日在迎王居中與徐公子發生了爭吵,所以知州老爺懷疑是你殺了徐公子。還有,開客棧的那個花老頭,也說你殺了他客棧的夥計王順義。最後,開貨站的穀老板也向州衙遞了狀紙,說你殺害了他家的護院,打傷了他的兒子。並且他們還有充分的人證。”
“恩?”因為前兩件事情找自己,小刀還覺得有情可原。可他所說的這位穀老板,自己連聽都不曾聽說過,又哪裏會打傷他們家的人呢?莫非,是有人借著我的名字,在益州城中犯了案不成?
“我來問你,那個穀老板是什麼人?”小刀問道。目前來看,隻有多從這個差官口中問出些有用的東西,接下來才能不至於讓自己太過被動。
差官說道:“這個穀老板是做貨站生意的,他的貨站就在益州城的西北角。平日裏,穿梭在益州城的商隊,因為覺得客棧不安全,所以都會將貨物放在他的貨站中儲存。而且,他自己也有好幾隻商隊,天南地北的跑生意、做買賣。”
小刀聽完,整個人都陷入了思索之中。“聽黃燦說,丐幫的益州分舵就在益州城西北的一家貨站中,莫非,這是丐幫想要針對我?可我還沒去找他們的麻煩,他們竟會主動找上我,難道這是黃燦將我們的消息走漏了出去?”
短短的一瞬間,小刀想到了很多種可能。然而,他的直覺告訴自己,他的設想與事實還差著那麼一步。“看起來,也隻有到了州衙才能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了!”小刀心中想到這,便再次開口詢問道:“現在,這幾家的苦主都在州衙嗎?”官府向來將受害人的家屬、親眷稱之為“苦主”。
差官說道:“是的!出了徐公子府上未派人來之外,另外兩家都在州衙等著呢!”
“哦!那個徐公子府上怎麼沒有派人來呀?”
差官一陣的苦笑。“我的大爺,您還真的閑麻煩不夠大呀!”差官說道:“徐府雖然沒有來人,但蜀王卻是親自送來了名帖,要求知州大人嚴查此事。想來,蜀王現在應該正從自己的府上往益州城趕吧!而且,現如今欽差衛隊馬上就要到達益州,這些官老爺們為保自己的烏紗帽,定然會找一個替罪羊,以圖盡早的結案!”這個差官雖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官,但卻對官場的規矩十分之了解。
“如此說來,這個替罪羊就是我嘍!”小刀隨意的調侃了一句,而後,又順便將放在差官肩頭的腰刀放下,重新插入對方腰間的刀鞘之中。
“重獲自由”的差官揉揉自己的肩膀,對著小刀說道:“如今,我還真有些佩服你了!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竟然還笑的出來?”
“我倒是有些佩服你!”小刀說道:“這麼大的事情,你這個芝麻大點兒的小官,竟然知道的這麼清楚!”
“咳!誰讓州衙的師爺是我二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