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姐怎麼還沒走?”黃掌櫃心中大驚,險些就要將這句話喊了出來。
“哈哈...”杜先生發出一陣張狂的大笑聲。“黃立,難道你沒聽到你家小姐的吩咐嗎?還是,你想要讓我派人請你讓開嗎?”方才兩人說話之間,黃掌櫃的身子始終堵在樓梯口,所以杜先生才會如此說話。
“不敢!”黃掌櫃側身站到一旁。
“哼!”杜先生冷笑一聲,說道:“跟我上樓!”
“慢著”黃掌櫃突然伸出雙臂,攔在杜先生麵前。“我家小姐隻讓杜先生一人上樓,其餘的兄弟麻煩在樓下等候!”
“你找死!”杜先生牙關緊要,顯然是被黃掌櫃這幾次三番的阻擋所激怒。
樓上,黑衣女子的聲音適時響起,化解了樓下的尷尬。而目前看來,化解尷尬的唯一方法,也就隻有是“讓步”了!
“黃掌櫃,隻要這樓梯還受的住,杜先生想要帶多少人上來都可以!”樓上的黑衣女子說道。
“小姐...”
“照做!”女子所說出的話,有種不容置疑的魔力。
“杜先生請吧!”口中雖說的客氣,但卻難掩黃掌櫃雙眼中的憤恨之情。若是可以,他現在就想將對方撕碎。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杜先生說道。
最終,杜先生並沒有將所有人都帶到二樓。就算他生平做事再小心,可也不願意讓一個“小丫頭”瞧不起自己。於是杜先生身前兩人、身後兩人各跟隨著兩人,三人一同走上的樓梯。沒辦法,這已經是杜先生的底線了。他能走到今天這步,正是仗著自己做事謹慎、處處小心。
杜先生一行人上了樓,有身前的兩個黑衣人將房門推開,先一步進到屋中。而後,杜先生才放心大膽的進屋。而且即使這樣,他的步伐依舊走的很緩慢。在外人看來,或許這是從容的表現。但在熟悉他的黑衣女子眼中,卻處處彰顯出了他的小人之心。
“請坐吧!師兄!”屋內的黑衣女先一步與杜先生打招呼。從她稱呼對方的話語中可以看出,兩人的關係匪淺。這兩個年記相差二、三十歲的人,竟然會是師兄、師妹的關係!
聽到女子問候的話語,杜先生竟然長歎了一口氣,而後又如同陷入回憶之中一般,呆立在了屋中。
“怎麼?師兄不想坐下與小妹聊一聊嗎?”屋內的黑衣女子,再一次開口邀請杜先生坐下。
“師妹!你還記得你有多長時間,不曾叫我師兄了嗎?”杜先生問道。想來,他們師兄妹二人之間,相處的並不愉快,所以杜先生才會有此一問。
黑衣女子說道:“有多久,小妹也不記得了!好像是,在我父親失蹤之後,你我就從未像今日這般談過話了!”
“你不記得,可我卻記得!十年啦,已經有十年,你不肯稱呼我為師兄了!”杜先生說道。而後,杜先生再次長歎了一口氣。很長很長的一口氣!就如同是,想要將多年壓在自己心中的煩悶之情,全都一次性吐出一般。“你還狠我嗎?”杜先生接著問道。
“恨你?恨你就能讓我母親活過來嗎?”黑衣女子說道。在這一句話出口之後,豆大的淚珠子她的臉上滾落而下。而隨著每一滴淚珠的落下,杜先生的心中都像針紮一般的刺痛。若是可以選擇,杜先生情願讓黑衣女子狠他,也不願意看到她哭泣。
杜先生坐了下來,就在黑衣女子的對麵。在兩人相視了許久之後,由杜先生打開了接下來的話題。他說道:“當時我也是沒有辦法呀!當時你隻有十一歲,還尚在年幼之中,根本沒法獨自逃出。況且,官兵當時追的十分緊迫,我隻有將師母拋下,才能夠帶著你逃生啊!畢竟,你是師傅唯一的骨肉啊!”多年來未曾出現過的淚水,已然是充滿了杜先生的眼眶。若非他極力控製,隨時都有可能流淌而下。
黑衣女子聽杜先生提起往事,原本就已掛在臉上的淚珠,大有愈演愈烈之勢。一個女子,無論她表麵看上去多麼的堅強,都終究無法與男子相比。更何況,這個女子從十一歲時起,就為自己樹立了一個重大的“使命”!
“師妹!你像極了你的母親!”杜先生接著說道:“師傅一生睿智,且處事圓滑。而師母偏偏卻又性格剛毅、倔強。而生性原本如此的兩個人,竟能夠在一起過上這麼多年!”
聽到這,黑衣女子略微收止住了淚水。看起來,她不想再提那些陳年舊事了。“師兄今日找我,究竟有什麼事呢?”顯然,黑衣女子並沒有天真的認為,杜先生隻是來找她敘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