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說道:“因為他們給出的條件,是我無法拒絕的!”
“哦!什麼條件?即使是我父親也給不了你嗎?”無論如何,徐俊則想不出有什麼東西,是胡伯需要,而自己這裏卻又給不了的!
“咳!”胡伯長出口氣,就如同是卸下了全部的負擔一般。胡伯雙目含淚的說道:“公子,隻有我答應了他們,他們才允許我死後埋入我胡家的祖墳!”
徐俊一愣,問道:“這是何意?”很顯然,徐俊並未聽懂他話中的含義。
胡伯抬起他顫抖的雙手,在下顎與嘴唇處揉動了一番。隨後,他手上稍微用力,便將唇間的胡須整片撕下。“公子,您看到了吧!”胡伯說道。
“這……”
“老奴乃是一個淨身之人!”一句話說出口,胡伯就如同散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癱軟在椅子上。這時,徐俊終於明白了他的苦衷。
所謂淨身,便是太監在自願入宮之前的一道程序。隻有將男根切處,才能夠被允許進宮當差。而因為這項規定過於殘忍,所以但凡自願淨身之人,多是這家中貧窮,無有依靠之輩。胡伯也是如此!
胡家雖是大族,但他家這一支卻生活的十分窘迫。無奈,在他年幼之時,他父親便送他淨身入宮當差。不成想,宮中的管事嫌他身體瘦弱,做事笨手笨腳,即便是已淨身完畢,也硬是不肯將其留下。無奈何,他父親隻得是帶著他到各個王公的府邸之中去碰碰運氣。偏巧,當時的魏國公府正缺下人,便將其留了下來。
結果,胡伯在這魏國公府一幹便是好幾十年。他也從最初的一個小孩子,成長到了今日的府中管事。
而出於當時的禮教約束,太監作為無根之人,是極受世人唾棄的存在。在同族人中,更是要矮上幾節。於是,這些“自毀身軀”之人,便被自己的族人開除族譜,死後也不允許葬如祖墳之中。
幾千年的封建製度便是如此,誰也不能夠逃脫它的約束。而自古以來落葉歸根的想法,同樣在人們的思想上占據著一定的位置。兩種極端思想的碰撞之下,最終毀掉的,也不過是這個可憐之人罷了!
胡伯作為一個上了年歲之人,落葉歸根的思想猶為嚴重。而且,對方也承諾不會傷害徐俊。正因如此,胡伯才會想對方妥協的
“胡伯,這不能怪你!”徐俊已不知該如何安慰這個苦命的老人,隻能是用這蒼白的話語,來廖表慰藉。
隨後,徐俊在看到胡伯的情緒略有好轉之後,問起了其中的關鍵之處。“胡伯,這麼一說,策劃這些事情的,就都是你胡家之人嘍!”
“這個,老奴我也不知道。不過,前來找我的,的的確確是我胡家之人!”胡伯說道。
“胡伯,這些人有沒有說過,他們替換我的身份究竟是為什麼?”徐俊接著問道。
胡伯搖搖頭,說道:“具體的他們沒說。不過,他們說要在見過了蜀王,離開益州之後,才能將少爺放了!”
“嗯!”徐俊點點頭。“胡伯,這一路上辛苦了,好生歇著吧!至於你家族中的事,我會為你想辦法的!”
“多謝少爺!”若非胡伯強忍住淚水,他現在應該已經泣不成聲了!
徐俊再次安慰道:“胡伯,你放心,我自當盡力而為。不過,你要先告訴我,胡氏宗族的根基現在何處。”
胡伯說道:“我胡家的宗族,現都在山東兗州府。”
離開了胡伯的房間,徐俊邊走邊思索。他心中不斷的思考著,究竟是什麼人,在利用胡家來攪動風雨。因為單憑一個胡家,是絕對不敢觸碰到蜀王頭上的。
“兗州!兗州!”徐俊在院中來回的踱步,口中反反複複的叨念著這兩個字。突然之間,徐俊的雙目一亮。“若胡家真的是受人擺布的話,那麼背後他的背後之人,也隻能是魯王了!”徐俊想到。
…………
益州,又稱蜀郡,古來便是富碩之地。剛一進入益州的地界,撲麵而來的便是滿滿的淳樸之情。
夏日將過,可蜀地的太陽卻依舊毒辣。即便是心急趕路之人,也不得不躲避這午時的烈日。小刀這一行人可謂是晝夜兼程,這才能夠在徐俊身前,先一步到達益州。
“我們找一處店房休息吧!”花道嫦說道。麵對著這刺目的陽光,任誰也都會有些吃不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