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要帶著姐姐和咱娘……”大漢眼望著天空,自顧自的述說著美好的明天。而他的姐姐古月,則是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她不想讓弟弟因為自己的情緒,而對未知的明天產生任何的沮喪。
古月朦朧的雙眼,仿佛已看到了弟弟話語中的場景。他們姐弟二人帶著年邁的母親,駕車遠遊。她們再也不必為這無休止的紛爭而忙碌,再也不用為了古家的興衰而費盡心力。一切的一切,都被這遠行的車輪碾碎。一切的一切,都如昨日的一捧黃沙,消散在奔波忙碌的人群中。
…………
過了午後,熾熱的陽光似乎稍有緩和。至少不再像之前那般的難熬!
小刀牽著兩人僅剩的那匹馬,沿著道路行走。由於馬身消散了鮮血,所以謝姑娘也選擇步行。即便血跡馬身的血跡已然幹涸,但那粘在馬背上的一塊塊斑駁且暗紅的血塊,也令人分外的厭惡。
路上,謝姑娘無話找話的說道:“怎麼?我沒讓你和人家姑娘去,便這麼樣悶的一句話也不說啊!”
“我?”小刀回頭,衝著謝姑娘笑道:“我怎麼記得,是有人嫌我說話太煩,讓我閉起嘴的!”
“哼!”謝姑娘悶哼一聲,不再理會小刀。偏巧,她越是這副模樣,小刀便越想要逗逗她。
小刀說道:“你要是繼續這個樣子,我就回頭去找那個姑娘了!我想,她總不至於一路都嘟著嘴吧!對了,她叫什麼來著?”
“嗬嗬!”聽了小刀的這番話,謝姑娘反而是笑了一聲。她緊走兩步,來到小刀的麵前,而後轉過身,打量小刀俊俏的麵龐。
謝姑娘說道:“哈哈……原來你開玩笑是這個樣子的啊!”
“嗬嗬!”小刀也是隨之一笑。炎炎夏日,旅途中煩悶的氣氛,便這樣被活躍了起來。
也許是心情變好的原因,他二人在繼續前行了不久之後,便看見了一處高高挑起幌子的酒家。一塊三尺見方的白布,上寫著一個碩大的“酒”字。這個幌子,便是這間酒家僅有的招牌。
“掌櫃的!來壺茶!”
也許是時間的關係,茅草房頂的酒蓬中,隻有小刀與謝姑娘兩人。而在小刀一聲呼喚之後,酒蓬的後山牆,才傳出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客爺,您二位來這歇腳啊!”一個身形消瘦的男子,自牆後繞進蓬中。他肩上打著一條潔白的抹布,進得蓬中,便賣力的擦拭起小刀二人所在的這張桌案。“還要些吃的東西嗎?兩位!”這個夥計模樣的掌櫃問道。
“先上一壺茶,而後隨便上些填肚子的東西。再要一壺酒!”小刀吩咐道:“然後,再給我的馬飲一盆水。”
“呦!客爺,您這可就難為我了!”掌櫃的說道。
“怎麼了?”
掌櫃的說道:“您不知道!我這小店了,根本就沒有水井。這些用水啊,都是城中往返的水車送來的。那可是要花銀子的……”夥計還沒等說完,小刀便扔給了他一錠銀子。
“呦!早說啊!就是我不喝水,也得伺候您的這匹寶貝啊!”掌櫃的結果銀子,歡天喜地的到一旁去準備。
“勢力的家夥!”謝姑娘這句話,顯然是在說這個掌櫃。
“養家糊口,自然沒那麼容易!”小刀說道。
身材消瘦的掌櫃,拎著大銅壺,為小刀二人各自添上一大碗的茶水,又為小刀的馬匹拎了滿滿的一桶水。而後,他這才為小刀二人準備酒菜。
後山牆外,有一個不大的灶台,掌櫃的正揮舞著鐵鏟,為小刀二人做飯。炎炎夏日,食材不便儲存,所以這個掌櫃炒製的,也都是醃製的一些肉類,鹹魚等易於保存的事物。
時間不大,兩盤小菜兒,一壺老酒,被掌櫃的放置在小刀二人所在的桌案上。可還未等兩人下筷,一支十幾人的馬隊,便從這間小酒鋪的門前疾馳而過。馬蹄撲騰起的塵土,足有一丈來高,將這原本好好的兩道菜,淹沒在一陣灰塵之中。
“這是?”小刀看著遠去的馬隊,向這個掌櫃的詢問。
掌櫃的說道:“哦!看樣子,像是府尹家的公子。想來,是這位公子剛剛外出打獵而回吧!”
“如此炎熱的天氣,還有心思外出打獵?”小刀心中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