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和尚高聲說道:“誰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就宰了他!”原本麵貌憨厚的色子和尚,現如今唬起人來,也是毫不含糊。配合著一副猙獰的表情,還真有點江洋大盜的意思。
“停!”自己的生死被對方所掌握,城門官也不得不配合著和尚。他高喊道:“誰也不許亂動!”周圍都是些普通兵丁,自然會聽從他這個城門官的話。
色子和尚滿意的點點頭,而後給了城門官吃下了一顆“定心丸”。和尚低聲說道:“我們隻為了馬車上的人,對你們這些大頭兵不感興趣。隻要你讓他們老老實實的,我可以保證你的姓命。”
“多謝好漢!”城門官同樣低聲的說道。若是讓旁人聽到他對這個劫持自己的光頭大漢道謝,他那好不容易才在兵丁中建立起的威望,頃刻間便會崩塌。
…………
沒了馬車,就隻能夠步行前進了!車夫攙扶著黑袍人,兩人在城外摸索地形、磕磕絆絆的前進。借助著月光,他們能夠看到城門處慌亂的景象,然而這一切都與他們沒有關係了。他們要做的,就是盡快到達安全的地方。
小刀跟隨這二人身後的不遠處,向著兩個黑點移動的方向緊追不舍。朦朧的月光並不能夠給予他多大的幫助,這一切都是憑借著他的經驗與直覺而行。
在天牢中生活多年之人,膚色定然是蒼白的毫無血色。加之監牢中的食物粗劣,使得黑袍人的身體更加不堪。如今沒走多遠,便已累的虛汗直冒,雙腿打顫。
“再堅持一下!”車夫已然將黑袍人背在身上,口中還不停的與之聊天,為的就是能夠讓他堅持住。
經過連番的追逐,小刀離他二人越來越近。近到仿佛一步就能跨越這段距離!
“嗨!”小刀口中發出一聲低喝,在奔跑的途中,將腳下的石塊帶起,踢向前方的兩人。背負著黑袍人的車夫耳垂一動,便聽得身後有“暗器”襲來。車夫不急多想,趕忙向著一旁閃身,這才將其躲過。
如此這般,小刀幾次三番的將石塊踢向對方二人,雖並未命中,卻成功拖延住了對方的腳步。
“哪裏走!”小刀出聲,分散兩人的注意力,而後雙足點地、高高躍起,撲向身前的二人。小刀伸雙臂,雙掌掌心向前,擊向黑袍人的後心。
車夫身背著黑袍人,向道旁閃去。雖然成功躲開了小刀這一掌,但卻因為行動過於倉促,而滾落在道下。
車夫一個翻身便站直了身軀。他現在無暇顧及黑袍人的狀況如何,隻能是再次將黑袍人背起,玩命似的向著道下跑去。這裏,樹木林立、雜草叢生,非常適合躲避身後的追擊。
林中,依舊是一逃、一追的遊戲,隻不過地形更為複雜而已。黑袍人的袍服寬大,足以將他二人盡數包裹其中。而現如今,這寬大的袍服為他倆在樹林中的行進,惹來了巨大的麻煩。
因為無人打理,樹木的枝杈成不規則生長,難免會給林中的行人填些阻礙。而這件寬大的黑色袍服,便成了林中樹木“寵愛”之物。
樹枝掛住袍服,隨不至於令他二人無法前進,卻依舊會使他們出現短暫的停滯。而在這種危急時刻,短暫的停滯,便足以決定今夜的成敗。
一根根布條,搭在兩人的周身,看起來是如此的滑稽。原本寬大的袍服,在幾經“摧殘”之後,已不足以起到遮擋作用。原本被袍服罩住的神秘身影,也現出了他的真實麵貌。
這是一個老者,一個皮膚慘白、眼窩深陷且一身皮包骨的老者。透過布條的縫隙可以看到,老者身穿著一間破爛的粗布衣褲,上麵補滿了各色大小不一的補丁。
經過這連番的折騰,老者已然是氣若遊絲。他趴在車夫的後背,不知是在閉目養神還是已昏迷不醒。
“你們沒路了!”小刀對其說道。
沒錯!他們身前是一條深深的溝壑,阻擋住了原本的道路。而他們身後的小刀,顯然是不會給他們重新尋找道路的機會。
“呼!”車夫終於可以自在的喘一口氣了!一路的奔逃,他也有些感覺吃不消。
小刀對著正坐在地上休息的二人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劫天牢?還有……”小刀手指著昏迷在旁的老者,問道:“他身上的衣服是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