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讚不知在哪裏弄到的文房四寶,正在桌案上奮筆疾書。雖多年未曾持筆,可梁讚的字跡中依舊給人一股秀氣的感覺。這也許就是所說的天賦吧!
“梁老在寫些什麼?”小刀問道。
梁讚抬起頭,眼見得是小刀進屋,便熱情的給他講解自己所寫的內容。“是小刀少俠啊!老頭子我閑來無事,將當年的過往一一寫在紙上,也好用做為我洗刷冤屈之用。”
不得不說,梁讚雖行乞多年,可思維依舊縝密。
“我已經給你找到了一個好出路!至於申冤一事,還需從長記憶。”小刀說道。
梁讚的麵上沒有任何的失落之感。他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多年的冤案,不可急於一時。更何況那二人如今已是位高權重。”
“嗯!”小刀點點頭,隨後又問道:“我打算讓您到魏國公府上謀一個出路。不知梁老以為如何?”
“啪!”梁讚手持的筆杆掉在了桌案上。“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小刀笑道:“等我忙過了手中的事情,就帶你去魏國公府。至於能否得到賞識,可全憑你自己了!”
梁讚激動的雙手顫抖。若非他站在桌案後的話,小刀則會看到他那顫抖的雙腿。“多謝少俠!”說著話的功夫,梁讚便要給小刀施禮。而小刀則是抓住他的手腕,將其扶住。
多年的乞討生活,已讓他從一個不為五鬥米折腰的讀書人,變成了一個百無一用的老漢。如今,重入朝堂的機會就在眼前,他有怎麼能夠不欣喜。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而魏國公又豈止是普通的宰相能比?若能夠得其賞識,終會有壯誌得酬的那一天。
小刀好一通說服,才安撫下梁讚激動的情緒。
“我要外出一趟,你切莫要胡亂走動。”小刀吩咐道。
“那個自然!”梁讚滿口的答應,揮舞筆杆的手腕也仿佛更加有力一般。
小刀,帶著薛氏母子,沿著大街而行,趕奔平安巷。因為那裏正是薛剛的家,也是薛猛留給薛氏的信中所寫的地址。在平安巷,薛剛正在家中準備,一切都按照小刀的吩咐執行,無有絲毫的偏差。
“砰、砰、砰!”
來到薛剛的院門前,小刀抬手敲門。早已等待多時的薛剛快步走到門口,撥開了門閂,將小刀一行人迎進院內。
薛剛所住的地方前後兩進院落,占地足有一畝二分,是經過薛剛精心計算的。薛剛被尊為天下第一工匠,多少王公貴族的府邸皆是出自他手。但輪到他自己的庭院時,卻顯得有些庸俗了。
院內沒有任何多餘的擺設,就連一麵影壁牆也沒有。僅僅是兩個不大的花池,便將前院“堆滿”。
“請!”薛剛一路將三人請到廳上。
“薛氏見過大伯!”進得屋後,薛氏就向薛剛躬身施禮。
出於禮節,薛剛抬手虛扶,薛氏則是順勢而起。
“這孩子便是我那兄弟的骨肉吧!”薛剛雙目盯著小男孩,問向薛氏。
“正是!”薛氏回答道:“慧兒乃是家夫薛猛的唯一骨肉。如今我們娘倆走投無路,也隻有到大伯處,才得以存身!”說到悲慘之處,薛氏聲淚俱下。
“弟媳切莫如此!你母子既然前來投奔於我,我自當盡心照顧。”薛剛說道:“來!到後院隨我見見你嫂子吧!”薛剛說著話,引領著包括小刀在內的三人,向著後院而去。
後院之中的格局與前院相同,都是僅僅安放了兩個不倫不類的花池。
“娘子!”還未等進屋,薛剛便向著屋內喊去。
三兩聲之後,屋內依舊未聽見有人搭話。薛剛隻好是尷尬的向著薛氏說道:“你這嫂子跟了我之後,一直幫著我忙裏忙外的,這會兒也不知道去了哪裏!這樣吧!咱們先到偏廳喝杯茶水吧!”也容不得幾人反對,薛剛便將他們都領到了偏廳之中。可幾人剛剛落座,還未等薛剛將茶奉上時,便聽的屋外一陣“吱嘎、吱嘎”的聲響。
“這是……”小刀一臉茫然的看向薛剛。
“這是有人觸碰到了我院中的機關!”薛剛說道。
小刀臉色一變,說道:“莫非是那些黑衣人又追殺而來?”
“有人追殺你們?”薛剛問道。
“是惹了些麻煩。”
“如此,先讓弟媳和我這侄子躲上一躲吧!”薛剛說完站起身,將身旁的高凳上的花盆轉動,隨後,便看到他麵前的地麵上出現了一個方形的地道入口,入口處的樓梯筆直向下,不知通向了什麼所在。
“快進我的密室中躲上一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