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不會有事的!”花道嫦拍了拍男子的肩膀。“我去給你倒杯茶,壓壓心火。”說完,花道嫦沿著房間一側的過道向船艙內走去。
男子盯著花道嫦的背影,眼角的凶光一閃而過。
…………
“老夫人!都走了半天了,還沒到啊!”不單是沈星月,任憑誰坐了半天顛簸的馬車,他的情緒也不會高到哪去。
沈老夫人安慰道:“就快到了!”
“我們要去什麼地方啊!”沈星月問道。
“去找我師姐!”沈老夫人說道。
“回慈航靜齋嗎?”
“是啊!”
沈老夫人的目的,是為了躲避那個怪人。那個想要取走了沈星月鮮血的怪異老頭!
“老夫人!您師姐不是出了事嘛,還會在慈航靜齋嗎?”沈星月還記得那個自稱是慈航傳人的女子。從她口中所說的話來分析,沈老太太的師姐應該已身陷囹圄。
“放心吧,丫頭!我那個師姐鬼精鬼精的,絕不會有事。”沈老太太的話語中頗為肯定。她們師姐妹兩人雖然並不和氣,但卻彼此了解。
沈老夫人急於趕路,以至於錯過宿頭,一行人不得不在野外留宿。但好在隨行的仆人較多,準備的也格外充分,這才不至於風餐露宿。
生火做飯,搭建帳篷,突然的換了一種生活方式,格外的令人振奮。即便是身體略有不適的沈星月,也起身幫著丫鬟們忙碌著。
老太太則是依舊拄著她那根從不離身的烏木拐杖,雙眼含笑的望著忙碌的沈星月。“閨女啊!有時真忍不住想要對你說出實情啊!可我又不能,我不能讓你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不能讓你和那個無義之人扯上一絲的關係!”
沈老夫人從未有過傾訴對象,隻能是將滿腹的秘密在心中默念,就像是講給自己心中住著的另一個自己,以此來分擔自己所承受的痛苦。
“嗡!”一塊不明之物飛向沈老夫人。
“嘭!”沈老夫人伸雙指將其夾住,打量起來。
這是一個小葫蘆,玉質的小葫蘆,高度略有一寸。拿在手中輕輕搖晃,葫蘆內細微的響動並未能夠逃過沈老夫人的耳朵。
“哢嚓!”手上雙指用力,將玉葫蘆生生夾碎。內中之物落入沈老夫人的手中,是一張字條,墨跡已將紙條打透,顯然是倉促寫成。
“紙是包不住火的!”字條上寫了這樣幾個字。字條雖已被墨跡陰透,但字體的筆鋒尚在。這幾個字鐵畫銀鉤,將持筆人那張狂的性格盡顯於紙上。
“哼!”本就不大的字條被沈老夫人揉成了一團,扔在地上。也許是這還不足以平息她心中的憤怒,隨後又重重的踩了一腳。
“哼!無恥之徒,也敢來威脅於我!”沈老夫人不削的哼道。
“老夫人您怎麼了?”沈星月問道。
聽到沈星月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沈老夫人立馬換了一張笑臉,轉身對著沈星月說道:“是丫頭啊!剛才我看見了一隻兔子,到我跟前撩撥了一下,而後三兩個縱身就不見了,我這才笑罵了一句。”
“哦!是這樣啊!”沈星月天性如此,任何人在她眼中都有善良的一麵,又何況是自己人?所以她根本不會想到,照顧自己長大的老夫人會對她說謊。“老夫人,飯已做好了!”沈星月前來,為的便是叫老夫人過去用飯。
“好啊,我還真有些餓了!”老夫人笑道。
沈星月攙扶著沈老夫人的手臂,二人一同走向篝火旁。在哪裏,已經放好了一張矮幾,上邊擺放著剛剛做好的食物。
…………
馬車停在四周,間隔處點著一堆堆篝火,如此便組成了這處臨時的營地。營地四處散播了一層雄黃,可防蛇、蟲、鼠、蟻。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沈老夫人是一個懂得如何在野外過夜之人。或者是同行的仆人中有人精於此道。
“吱、吱、吱!”
夜晚的樹林中,蟲鳴之聲隨處可聞。對於旁人來說,細小的蟲鳴之聲不足以打擾到夜間的休息,又何況是趕了半天的路,身體早已乏累。
然而實則確是不然!沈老夫人在聽到蟲鳴聲後,便已睜開了雙目,並且握緊的手中的拐杖。多年的習慣早已養成,握緊拐杖已變成了沈老夫人的一種本能。
“嗖!”一道瘦小的身影,在毫不驚動外圍馬匹的情況下前去了營地之中。可當他還未搞清楚狀況時,沈老夫人的烏木拐杖便已對準了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