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花道嫦爽朗的一笑,今日的煩悶之情一掃而空。
一直坐在旁邊的司徒星月看著他如同小孩子的性情,笑著問道:“捉弄了人家一通,你就真的那麼開心?”
“這幫酸秀才!”花道嫦笑罵了一句。“滿嘴的仁義道德,一肚子的男盜女娼!若非是我身著華貴,又有美女在側,他們又怎會主動到此挨著一罵?”
“他們既然是讀書之人,定然在士林中有些影響,難道你就不怕惹上麻煩?”司徒星月問道。
“怕!當然怕!”花道嫦嘴上說著害怕,可臉上卻是掛滿了譏諷的表情。“讀書人的筆,勝過殺人的刀!光是一個有辱斯文的帽子扣下來,我也能夠被天下讀書人的吐沫淹死!”
“那你還說這番話?”
“這首詩可不是我說的,是太祖皇帝罵這些讀書人時所說的話!即便是有再多的不滿,他們也沒膽子罵太祖皇帝,那可是要抄家滅門的!”花道嫦解釋道。
司徒星月無奈的一歎,“就你的鬼主意多!”
花道嫦微微一笑,而後說道:“船家,將船劃到熱鬧的地方去!”
他所說的熱鬧之處,正是湖中心的位置。此處停靠這一艘巨大的樓船,足有四層,上邊燈火璀璨,十幾名歌姬正在船上鶯聲豔舞。樓船周圍的船支上則是站滿了品頭論足之人,方才被花道嫦譏諷一通的那些讀書人也在其中。
“公子!船支眾多,我們隻能是停靠在外圍了!”船家向著花道嫦說道。
“沒人讓路,你就擠出一條路來!”既然是來此遊玩,花道嫦必定要最好的享受。觀看歌舞時也不例外,他必須要找一個最合適的位置。
“公子!”船家勸阻道:“若是撞壞了別人的船支,豈不是要惹上麻煩?”
“一切由本公子負責,你隻管照做就是!”眼見得船家還在猶豫,花道嫦從懷中取出了一張銀票,一百兩的麵值。而後說道:“這個先給你,就當是給你修補船艙的。別人的船若是被撞壞,就讓他直接找我。”
“好嘞!多謝公子!”船家對著花道嫦鞠躬謝道。他的樓船自然比其他的小船更加兼顧,隻有他撞別人,絕不會有人能將他的船撞壞。如今幹賺了一百兩銀子,不由得他不照做。
“都讓開!我家公子要看船上的歌舞!”船家吩咐夥計開船,他自己則是在船頭高喊,企圖驅散擋路的船支,為花道嫦省去些麻煩。
有興致在此消遣之人,又啟會甘心聽從別人的指派?故而並未有人將船支讓開,反而是將湖麵堵的更為嚴實。
船家得了一百兩銀子,自然要為花道嫦辦事。樓船不閃不避,硬生生的向著擁擠的湖麵駛去。
最先倒黴的自然是外圍的船支,船上衣著華麗的文人、秀才、公子哥兒們,就如同熱禍下餃子一般,撲通通的落入水中。會水之人自然能夠自救,不會水的隻得是在船家的幫助下,扶住穿幫,才得以在湖水中活命。
方才與花道嫦起過爭執的幾位讀書人,正在遠處幸災樂禍的看著花道嫦所在的樓船。他們由於距離較遠,才得以幸免於難。“他前番剛剛羞辱了我們,現如今又將這一眾觀燈之人撞入水中,隻怕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幾位文人指指點點,坐等作死的花道嫦被眾人的怒火所吞噬。
原本樓船上跳舞的姑娘們,也被眼前的這一陣混亂所驚的花容失色。往常的觀燈之人,無不裝作一副彬彬有禮的姿態,從不曾有人做出過如此瘋狂的舉動。
“幹嘛不跳了?本公子可還等著欣賞各位姑娘的舞姿呢!”花道嫦在任何的場合都能吸引眾人的目光。撞翻了別人的船支不算,還大聲的嚷嚷著,要求姑娘們繼續跳舞。
賣藝的女子也如同普通的少女一樣,他們也崇拜英雄。做出如此驚人之舉的花道嫦,無疑與她們幻想中的英雄形象所重疊,以至於毫不猶豫的聽從花道嫦的吩咐,繼續在樓船上翩翩起舞。
四周被撞翻的船支,在一片叫罵聲中重新安置妥當。被撞擊落水的公子哥兒們也都被搭上了船支,安撫著自己受驚的內心。
“奶奶的!船上的龜兒子給老子滾出來!”果然,有人對花道嫦瘋狂的舉動,表現出了應有的憤怒情緒。年輕人身上的錦袍都已被湖水打濕,手中的折扇也被湖水將扇麵衝掉,僅剩下光禿禿的扇骨。原本光鮮亮麗的年輕人,現如今正不顧形象的指著樓船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