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依舊是使出了自己的拈花指絕技,一朵朵“蘭花”在小刀的麵前綻開,美麗中透露著殺機。而小刀則是穩紮穩打。沒辦法,拈花指的名頭太響了,任誰麵對時也不敢輕視其鋒芒。
兩人拳、指交錯,時而又夾雜著雜亂的腿法。雖是叫不出名的無名招式,卻能夠兩人用活,可見場中二人皆是有些武學造詣的!
而老人確是更加吃驚。在酒館中,他隻看出小刀是一個眼力好的年輕人,卻不曾想身上的功夫也如此出色。前番幾人之間的追逐,便是小刀占住了上峰。雖然是老人帶著這位年輕人畢竟會影響速度,可自家事、自家知,若是真正比拚起腳力,老人沒有絲毫的把握。
如今再見小刀的身手,老人不得不佩服小刀。兩人年歲相差何其之多,能夠在各方麵穩壓老人一頭的年輕人,江湖之中屈指可數。
正值老人心頭思索之際,小刀則是瞧準機會,突然加快身法,一個邁步便繞到了老人的身後。
“他還未曾用出全力!”老人心中一驚。“這個年輕人居然還能更快,他的極限到底在什麼地方?”眼見得小刀突然加速,老人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眼力雖然能夠跟上,可是卻已無力抵擋。無奈之下,隻得是將修煉多年的內力盡皆集中到背部,試圖硬抗這一擊,而整個身體也做好了前衝的準備,為的是能夠緩解小刀這一擊的衝擊力。
“嘭!”小刀的一掌擊中老人後背,老人則是借著這一擊之力向前竄出,暫時躲避小刀的追擊。
一擊中敵的小刀,心裏分外清楚,老人並未真正的收到傷害。先前這一掌雖然發出“嘭”的一聲悶響,實則確是因兩人的真氣相撞引起,並非結結實實的拍在了老人的後背。
老人站定身影,毫無停留的反身撲向小刀。在試過了小刀的掌力後,老人心中頗有底氣。使得他分外的有信心,覺得自己的功力足以與小刀正麵抗衡。
這一次,老人沒有繼續用出自己的拈花指,而是握掌成拳,想要與小刀硬憾。
而小刀也同樣迎上了他,這本應是兩強相撞的一擊,卻在小刀的臨時變招之中所打破。
在兩拳將要撞到一起時,小刀握緊的拳頭突然伸開,手掌繞過拳風,擊打在老人的手腕處。在將老人這一拳帶向一旁之後,小刀這支靈活的手掌繼續向前推去。
老人對於小刀的臨時變招,又是一個措不及防。今天有太多讓他感到意外的事情了!
小刀的手掌整印在老人的胸口。胸腹之間本就是人體的脆弱之處,即便是老人倉促之下運起了一些內力,也不足以減輕這一掌所帶來的影響。
好麵子的老人,強忍著咽下了口中的鮮血。如此一來,隻會加重他的傷勢。可沒辦法,這個偏執的老人太好麵子了!
“現在你應該知道了吧?,他從哪方麵來說都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師!”小刀問向一旁呆呆望著這一戰的年輕人。
而年輕人卻並未回答,隻是看向自己剛剛認下的便宜師傅。隻見他的師傅,正揉著胸口,臉上表情凝重,眉毛都擰到了一處。站在原地隻顧撇嘴,也不說話。倒不是他不想說,而是怕一旦開口,方才好容易壓下的鮮血再次湧上來。
“禿驢別急!老子來助你啦!”氣氛尷尬之時,由打河對岸過來一位。腳踏著河中的凸石,三兩個跳躍便來到了河岸的這側。通過言語能夠判斷,他應該是這個老人的幫手,最起碼也是與之相識。
“獨孤一半!”小刀雖不認得這個老人,但他卻認得河對岸來的這一位。“半人半鬼,獨孤一半!”
小刀未曾見過獨孤一半,可卻對他早有耳聞,況且獨孤一半是如此的好辨認。獨孤一半之所以會被稱為獨孤一半,自然有他的原因,因為他隻剩下了一半!
說他剩下一半並不準確,若一個人真的隻剩下一半是無法繼續活在世上的。他真正失去的僅有身體的一部分,他的腿!
獨孤一半的兩條腿齊膝而斷。此人年少時便是以腿法成名,但因年輕氣盛才與人結怨,被同樣的江湖中人斬斷了雙腿。
而此人卻也是一個奇才,硬是憑借這一雙假腿與一根鐵拐,闖出了新的名頭,而且是更加響亮的名頭。至於後來,江湖人隻知他複姓獨孤,卻早已忘記了他的名號。而後卻又因為其身體的缺陷,才有了獨孤一半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