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邊坐吧!”謝姑娘也站起了身,將這對苦難的母子讓到了火堆旁。即便夏日裏氣候並不寒冷,可這堆篝火和小刀等人的好心,依舊讓母子二人覺得更加溫暖。
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秘密,小刀沒興趣去發覺,因此他並未打聽這對母子的來曆。反倒是這位母親,在與謝姑娘交談了幾句後,主動提起了他們母子二人的身世。
“我們母子本是荊州人士,我丈夫去至京城做買賣,也不知出了什麼變故,幾年間人也未曾回來不說,就連書信也不曾托人捎回。我母子二人便外出尋找,哪成想遇人不淑,住店時被人將錢財騙去,這才落得如此下場。”
聽的婦女的言談,也頗有大家之風,想來也應是讀書識禮之人。
霍魯回來了,快到不可想象。兩隻兔子都是收拾幹淨,隻待上火烤熟。方才剛剛吃過半隻兔子的小男孩,再見到霍魯回來後,肚子又不爭氣的咕咕作響。
沒人會嘲笑一個小孩子,即便是大人,也難以承受腹中無食的感覺。
小刀加快了添放柴火的速度,兔肉在火上上下翻滾,很快母子二人便一人分到了一隻。
吃過了兔肉,小孩子的困意襲來。也不知母子二人今天是走了多久的路,累的孩子癱軟在他母親的懷中,時間不大便已沉沉的睡去。
廟內即便再破,也要比外麵好些。好人做到底,小刀他們將廟內這不大的空間都留給了這對可憐的母子。小刀見這位母親身體瘦弱,便幫她將男孩抱入廟內,而後出來繼續侍弄這那堆篝火。
明亮的夜空被林中的樹木遮蔽,隻有在樹冠才能夠欣賞到美麗的月光。小刀正坐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兩條腿悠蕩在半空中。而謝姑娘與他並排而坐,正靠在他的肩頭,兩個人在一起,享受著安逸的時光。
急促的腳步聲,透過樹木枝幹傳達到小刀的耳中,他向來對四周的環境都是這般敏感。
對麵的一棵樹冠,霍魯正躺在上麵。不出意外的,霍魯也被這腳步聲驚醒。也許能夠不被打擾的,也就隻有廟中的那對母子了吧!
腳步之聲不絕於耳,聽聲音便可知人數眾多。
夜行人,自然身穿夜行衣。二、三十號夜行人,身穿二、三十件夜行衣。漆黑的樹林中,宛若一堵行走的牆壁。夜行人都配著腰刀,可卻並未出竅,就在他們將破廟包圍時,腰間的腰刀也並未出鞘。
黑衣人發現了地上的火跡,蹲下身,伸手撚了撚燃盡的木灰。黑衣人說道:“還未走遠,留下兩人檢查寺廟,其餘人繼續向前追趕,下一處鎮店會合。”
黑衣人離開的方向,正是小刀幾人來時的方向。
餘下的兩名黑衣人走進廟內。小刀知會了謝姑娘一聲,而後便躍下樹冠。小刀張開雙臂,宛若一隻大雁般,落向廟頂。整個動作無聲無息,廟頂那些殘破的瓦片也未發出任何的聲響。
輕輕的揭開了一片房瓦,小刀見到了正在廟內搜尋的兩名黑衣人。他們也不過是略盡人事而已,搜索的並不仔細。而今晚在廟中過夜的那對母子已不知了去向,就連小刀也不知這二人是何時離開的。
“這裏不可能有,咱們還是走吧!”其中一人說道。
另一名黑衣人明顯要比他認真、負責。他說道:“上峰說這件事關係重大,讓我們千萬不可馬虎!”
“上峰!是你見過上峰還是我見過上峰啊?咱們都沒見過。更何況上峰的命令哪一次不說是幹係重大?”三、兩句話,便問的對方啞口無言。這也是一種本事。
“好吧!咱們去與弟兄們彙合!”最終,兩名黑衣人達成了共識。
“這就對了嘛!要是咱們將這廟的周圍都搜查一遍,天也就亮了!那幫家夥也都已經酒足飯飽開始睡大覺了,同樣外出辦事,何必讓自己那麼累呢?”兩個黑衣人勾肩搭背的離開了。來時一隊整齊的黑衣殺手,如今卻就像兩個潑皮無賴一般。
小刀重新回到了樹頂,將他所看到的、聽到的都告訴了謝姑娘。沒辦法,即使小刀明知告訴謝姑娘不會對他有什麼幫助,可他依舊要告訴謝姑娘。若不然,以謝姑娘的性格是會一直追問下去的。
天光見亮,昨夜的黑衣人未曾再次回來,或許是他們覺得自己所找的東西並不在此處。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走出了廟內。這位母親望了望四周,在確定無人後,拉著還睡眼朦朧的兒子向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