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之人甚為彪悍,腰刀連翻揮舞,整個人也離著徐俊所在的位置越來越近。同樣的,這夥歹人也懂得擒賊先擒王的道理。
“嗡”的一聲響,金捕頭的一根鐵槍撒手而出,直奔那名試圖接近的黑衣人。鐵槍直抵麵門,黑衣人慌亂之中擺頭躲過。鐵槍所帶的罡風帶動著黑衣人的麵紗飄蕩,可見這一槍所帶的驚人力道。足足穿透兩名黑衣人,鐵槍才失去了力道,卻依舊能夠插在地上。
領頭人堪堪躲過這一槍,卻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下意識的擦了擦臉頰上的汗水。
“嗯!”突然的一驚,黑衣人發現自己的麵巾不知何時脫落了,自己的這張國字臉已暴露在人前。
“鐵捕頭,別來無恙!”徐俊也認出了他,那個在朝廷刑部潛伏多年的鐵捕頭。即使是身著黑衣,鐵捕頭的這張國字臉也給人一種威嚴的模樣。
既然已被發現,鐵捕頭幹脆連自己的頭巾都摘了下來。
徐俊言道:“鐵捕頭若能回頭,朝廷念在你多年勞苦的份上,定然會網開一麵。總好過落得個身首異處!”
眼見鐵捕頭露出麵目,京門八箭都將箭矢對準了鐵雲處。隻要鐵雲敢稍有異動,絕對會被當即射殺。
“多盟徐公子掛念!在下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便絕無後退的可能。即便是身首異處,我也心甘情願。”鐵雲的倔強,是旁人無法理解的。即便是落入了徐俊的手中,可也絲毫沒有改變他的性格。
徐俊多少對他有些惋惜。能夠在刀劍加身時依舊不該本色,這難道單單隻是因為倔強嗎?不!還包括他對信仰的忠貞。沒有信仰、唯唯諾諾之人,對人對己都是可怕的!
鐵雲慢慢舉起了手中的腰刀,周圍的眾人都知道他要幹什麼,卻沒有任何人阻止他,這是鐵雲最後所贏得的尊敬。
臨事方知一死難!雪亮的刀身映出鐵雲的麵龐,堅毅的國字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如刀砍斧剁的石像一般。兩行清淚自眼角滑下,沒有惋惜,有的隻是壯誌難酬的落寞而已。
“唰”!
刀光閃爍,一條鐵骨錚錚的硬漢就此了卻了自己的一生。徐俊閉上了眼,他怕自己會留下淚水。細想起來,徐俊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同齡的富家公子都在提籠遛鳥、招搖過市。他卻已見過了許多世間的悲歡離合。“錯不在鐵捕頭,他隻不過是追尋著自己的信仰而已!”徐俊說道。
“徐公子!事情還遠沒有結束!”徐俊身旁的金捕頭說道。
聽見了金捕頭這一句奇怪的話,徐俊滿是疑惑的望向了他。
“嗬嗬!”金捕頭冷笑一聲。說道:“也該讓徐公子見識見識了!”說完話,金捕頭吹響了哨聲。這一聲口哨徹底叫醒了邊城的夜空。
徐俊所“帶領”的人手紛紛向著徐俊與金捕頭所在的位置靠攏,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將二人護在當中。而當中的徐俊,被金捕頭一指點中隻得呆立當場。
“徐公子,你看清楚現在的狀況了嗎?”
徐俊打量著四周,發現與之同行的五軍都督府的差人都已被製住,而手握鋼刀的確都是金捕頭找來的那些所謂的“刑部捕快”。事情顯而易見,金捕頭才是那個最會隱忍的“獵人”!
“卿本佳人,奈何從賊?”徐俊問道。這也是他唯一想說的話。
“因為朝廷不公!”金捕頭說道。似乎每個人都有造反的理由。“我為朝廷拿強捕盜,可事到頭來確隻落得滿天下的仇家,以及那每年不足千兩的俸祿。可你們這些王公貴族呢?小小年紀便可參與朝廷大事,不就是憑著你老子是魏國公嗎?”
金捕頭說出了心中的不滿,大聲的質問徐俊。而埋伏在四周房頂的京門八箭,卻是絲毫不敢輕舉妄動,無論他們多麼自信,也不敢拿徐國公這唯一的兒子開玩笑。
“朝廷可能有不公之處,可依舊不是你謀反的理由!你隻顧一己貪汙,便可挑起戰火,置平民百姓於不顧,還妄談什麼朝廷不公?似你這等頭生反骨之人,即便是給你一個國公之位,你也定不滿足。”徐俊說起話來字字如刀。
“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