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頭明白其中的意思,悄悄的將管事遞過來的銀子收下。而後,又向自己的幾個兄弟悄悄的伸出了兩個手指,那個意思是“二十兩”銀子。
另外的幾個捕快紛紛點頭,意思是“價錢可以”!
這一切,周圍的百姓都看在眼中,即使沒看到的人,也能夠猜出其中的內幕。
必要的形式還是要有的!捕頭蹲下身,探了探老人的鼻息,確認死亡後,該對此事進行處理了。
“老人年邁體弱,昏死官道之上,並非有人蓄意殺害。”捕頭一指這個百十人的車隊,說道:“但老人昏死這支商隊車前,爾等又並未進行施救,現本捕頭判定,你等應賠償老人十輛紋銀,以做喪葬費用。”
“是、是、是!我等認罰!”管事的滿口答應。自始至終,這家的老爺也並未露麵。
小孩子領了十兩紋銀,什麼也沒有說,擦了擦眼淚,背起自己的爺爺離開了。看熱鬧的眾人明知不公,可沒有人站出來,為孩子死去的爺爺主持公道。這天下可憐的人太多,又有誰能顧得過來呢?
車隊繼續前進,擁擠的官道也恢複了通暢,老人的死,並未在這一方天地裏留下任何的痕跡。
小刀駕著車,繼續沿著官道前進。
“阿彌陀佛!”
“籲!”小刀的馬車被一個和尚攔住。
“道遠大師,您怎麼在這?”來人是色子和尚的師傅。
“小刀施主,老衲是湊巧路過,不成想卻在這裏遇上了熟人!”
“大師……”小刀說明了來意。
道遠大師看了看自己徒弟的傷勢,而後長出口氣。“不礙事,我這徒弟卻也有些佛緣。經曆一劫,對他今後有莫大的好處!”
“大師,色子和尚就托付給你了,我必須盡快趕回去!”
“小刀施主有事,便請去吧!等我這徒兒傷好之後,我自會通知你。”
小刀又看了色子和尚一眼,而後便匆匆的離開了。一路同行的夥計被留了下來,繼續駕著車前進。
“小施主,前邊右轉!”道遠禪師吩咐道。
夥計並不認識路,道遠怎麼吩咐、他就怎麼走。這輛馬車,順著方才那爺、孫二人離開的方向而去。
時間不大,馬車追上了這爺孫二人。離開的時候,孫子背著爺爺。現如今,是爺爺背著孫子。方才還倒臥在地的老人,此時已是生龍活虎。
道遠禪師人雖在車內,可透過車門的縫隙,已然看到了這爺孫二人。
道遠禪師鑽出馬車,整個人騰空而起,撲向了那爺孫二人。
“砰!”呢一聲,二人掌力相擊。內力激發出一陣陣的氣浪,道遠禪師與老人衣衫,都隨著氣浪飄蕩,胡須也不例外。
“來的好!”老人看起來並不強壯,可說話的聲音確是宛若洪鍾,鎮人的心神。
這一掌之下,二人都用出了八成以上的力道。而後,便是速度上的比拚。兩道人影極速晃動,交手之聲不絕於耳。沙土的道路,被兩人的真氣激蕩起了層層煙塵,驚的小夥計隻得是躲在馬車裏存身。
“砰!”又是一擊四掌相接,澎湃的氣浪將四周揚起的灰塵吹的幹幹淨淨。
從二人的神情來看,此番爭鬥並無高低勝負,可老人的身上還背著一個孩子。由此可見,道遠禪師的武功略有遜色。
“老禿驢,你怎麼還沒去伺候佛祖啊?”
“阿彌陀佛!焦幫主的身手,更勝當年!”
這兩人明顯熟識。
“焦幫主,適才官道旁的一幕,老衲可是盡收眼底啊!”和尚笑道。
老人難得的臉頰一紅,說道:“都是小孩子貪玩,我這才陪著的!”這位焦幫主將背上的小孩子放到地上,輕輕拍了拍孩子的後腦,說道:“快叫人!”
小男孩上前問好,“道遠爺爺好!”
“好!好!好孩子,都長這麼大啦!”
…………
獨自一人的小刀,比馬匹跑的更快,同路的行人隻覺的身旁刮過一絲涼風。
趕回了京城的小刀,略微停身,長出了口氣。一路上的奔波,即使是以小刀的輕功根底,也有些吃不消。此時的天,已近黃昏,這一來一往的功夫,足足耗費了小刀一天的時間。
老刁的客棧大開店門,一整天也沒有客人上門,可客棧依舊熱鬧。
小刀來到後院,舉目可見的便是滿目狼藉。若不是對老刁有所了解,小刀還真的會以為是他要拆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