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驛站的廚房偷了一柄尖刀,在他們的眼中,這柄刀便是天下最鋒利的武器。
幾個人,悄悄的摸向隔壁的房間。雖然是白天,卻沒有人注意他們的行蹤。反倒是徐三,從他得得索索的雙腿中看出了端倪。
“四哥。我實在不是這塊料,我不摻和了。”徐三說著話,便要往回走。確是被旁邊的兩人攔住,一人架著他的一條胳膊,拖著他向前走。
“算了吧!一輩子受窮的命,既然你不願意就算啦!不過你可別壞了我們的事。”徐三趕緊連連的搖頭,道:“不會,我覺不會泄露出去的。”吩咐一個人送徐三離開。
因為事先得了一半的傭金,現在回去也不吃虧,反而會令這幾個人更加放心的動手。徐三被人看著離開了館驛,直到走的看不見了身影,幾人這才踏實的謀劃起如何殺死這位雇主。
這原本是一夥踏實本分的窮苦人,敢於劫財害命完全是出於一瞬間被勾起的貪欲。現如今,真正的持刀在手時確是暴露出了內心的恐懼。
普通的一把提肉尖刀,拿在手中確是抖的如此劇烈。“四哥我不行還是換個人吧!”這位“四哥”暗罵了一聲“廢物”。事到臨頭誰也不敢拿起這柄刀,“看來這事兒還得我來,你們替我在屋外照看著,事成之後馬上將黃金運走。”
眾人點頭應是。
“四哥”持刀在手,躡足潛蹤,悄悄地來到隔壁的房門外。
經過剛才的耽誤,屋內的人睡的更沉了。輕輕的推了推門,發現門閂並未插著,也許他認為館驛內是安全的。
“四哥”站在床邊,反手握著尖刀。再看床上這人,大被蓋住了全身、包括腦袋再內。什麼都看不見,此時就連呼嚕聲都停止了,隻能從身形上大致判斷出是這個中年男人。
他的心也在顫抖。用力的閉緊了雙眼,持刀的手狠狠的下落,刺向床上的這個人。
一刀、兩刀、三刀……他自己已不記得自己刺了多少刀,直到手臂感覺到了酸麻才停下手來。
“呼!”長出了口氣,睜開了始終緊閉著的雙眼。床上已經看不出人形,破碎的棉絮與血肉,飛散的到處都是。自始至終,床上的人也沒發出一絲的聲音,“四哥”覺得,“可能人被殺時都是這個反應!”
好在屍體的腦袋還保持著完整。“四哥”坐在床頭的凳子上緩了口氣,這才掀起死屍頭上的被子。
死屍現在的臉色慘白,隻有嘴唇出流淌下一絲鮮血。
床上這人他認得,卻不是那位雇主。而是剛剛離開的徐三。
“三兒!怎麼是你?”忘記了剛剛殺人時的恐懼,“四哥”的雙手捧起了徐三的人頭。不知該說些什麼,隻是一聲聲的呼喚徐三,妄想能夠將他喚醒過來。
“四哥”的哭喊聲越來越大,可並未有一個人進屋來查看一下。
哭聲漸收。“來人呐!”喊了一聲來人呐,卻並未見屋外有人答話。“四哥”放下了被他抱緊的屍體,步履蹣跚的走向房門處。透過門上的窗紙,可以看到外邊有兩個人正靠在門旁。
“你們兩個耳朵壞啦!沒聽見我……”一邊說著話,一邊伸手拉開了房門。剛剛還靠在房門旁的兩個人直挺挺的倒向屋內。
突然的異變打斷了“四哥”的喝罵。剛剛還在一起的兄弟,突然變成了兩具死屍。“春生、根子!”他呼喚著另外兩名同伴,卻也沒有得到回應。
來在院中,舉目望見的是一地的死屍。包括驛站的差人,和住店的人。當然,也包括他的那些兄弟。
“你們根本不應該接這趟買賣!”他聽見身後有人說話,回過頭想要看清這人。而他嚴重所看到的是一道白光。這一瞬間的燦爛,帶走了這條鮮活的生命。
刀光一閃而沒,“四哥”的咽喉噴出一股鮮血。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捂住咽喉,可手臂剛抬到一半時便無力抬起。屍體轟然倒地,持刀人在懷中取出一塊潔白的手帕,擦了擦光滑的刀身,收刀如鞘。
緊接著,四外出現了很多身穿黑衣,腰間配刀的人,他們開始清理地上的屍體。所有的死屍都被拋向了一處亂葬崗,也沒有進行掩埋,這將是山林野獸的一頓美餐。
這便是這人敘述的故事。
聽罷之後,和尚問道:“卻不知這與丐幫中人,又有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