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道嫦點的油燈,正要吹滅火折子呢。床上的“死屍”起身,便是睡在隔壁屋的小刀。“你、你、我……”屋裏確是隻有這三人,店老板已不知說點什麼。還是花道嫦先提起了話題,“掌櫃的,你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呀?”
“我……”掌櫃的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人贓並獲,就連招供都顯的那麼多餘。小刀沒有像花道嫦一樣調侃這位店老板,他要問的是正經事,“六月初三那天你在哪?”六月初三那晚正是小刀在京外的客棧喝酒的那晚。小刀進店時便覺得他麵熟,卻又想不起來。知道回房休息是才想起那晚一同在客棧喝酒的有這麼一位,說話間不自覺的透漏出一點關外口音的人。
店老板確實是關外人,不過他多年前在關內討生活,口音已不那麼重了,今天同樣是為了迷惑小刀他們。小刀想到了此處,便馬上來找花道嫦商議。正巧這時店老板把熏香伸進屋內,二人將計就計,小刀躺在床上,花道嫦藏身床下,就是要看一看店老板玩的是什麼花樣?他是否已知道了小刀的身份。
店老板刺向小刀的這一刀,被小刀伸雙指夾住。小刀的一雙手江湖上見識過的人都很佩服,又豈是一個黑店掌櫃的能夠相比?所以便出現了讓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我在京城外的一家客棧。”店老板絲毫沒有隱瞞,他現在還沒覺得小刀與那件事有什麼關係。見這掌櫃隨口的說出,小刀確信,掌櫃的並沒有認出小刀就是那晚的酒客之一。
“你不好好的開黑點,怎麼跑到京城去了?”花道嫦接著小刀的話繼續問道,花道嫦現正坐在那張放油燈的桌子上。
“咳,大爺您別笑了,哪有那麼多人來呀?根本沒法過活,我時不時的就幫著馬幫跑一跑趟子,糊口而已。”所為的“跑趟子”便是指替過往商旅運輸貨物。
又是馬幫!
找到問道:“那次馬幫是做的什麼生意?”店老板搖搖頭,“不知道啊。”說完見花道嫦麵色不悅,又接著說道“就是一群契丹人找到馬幫,護送他們到京城去。這些契丹人帶著幾十輛大車,隨行的有馬幫的護衛,我和那一幫散工都是負責趕車抗包,真不知這是群人是做什麼買賣的。”
小刀聽完便在想,“這些契丹人極有可能就是客棧死的那些契丹人,順著這條線應該能找到那個失蹤的女人。”小刀接著問黑店掌櫃,“你和那些契丹人一起去的那家客棧?你記不記得那晚的客棧裏有一個女人,很漂亮的年輕女人?”
見小刀兩人沒有別的舉動,掌櫃的也不那麼害怕了,回答的也更加流暢。“沒有,我是自己去的。那些契丹人到京住下我們就領了工錢各自散了,我獨自到的那家客棧。”這就奇怪了?怎麼會是這樣呢?“那晚客棧裏的人都死了,你確活著,你以為你說的話我會信嗎?”小刀瞪著眼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店老板的冷汗又下來了,“我真是不知道啊,第二天醒來我睡在野外了,準備回客棧找他們理論,誰知道客棧都被捕快圍住了,我進不去啊!”店掌櫃哆哆嗦嗦,他也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小刀見他不似說謊的樣子,“你先跟著我們走吧,隻要查清了那些死屍的事我就放你走。”小刀覺得有必要帶上這個黑店掌櫃的,小刀要把他帶去馬幫。
幾人重新上路,黑店掌櫃也有一匹馬,這是一匹雜交的蒙古馬。馬身略矮,渾身棕色,四蹄泛白。
過了晌午,小刀三人便進了馬幫的地界。前麵貌似一個集鎮,這實則是馬幫的產業,鎮上住的都是馬幫的家眷。三人進了鎮子,順著大路一直向前走。黑店掌櫃的對小刀說道:“我們已經進了馬幫的地界,鎮子中最高的那座樓便是馬幫的總堂,咱們隻要進了鎮子馬幫的人一會找過來。”
這正是小刀想要的,等著別人找自己,總要比自己登門拜訪要輕鬆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