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座城的人市,賣的不是人,是力氣。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這樣的人市,以此謀生的多是一些窮苦之人。不要小瞧了這些人,他們彼此之間會是一張複雜的情報網,隻要使用得當一定能夠找到花道嫦。
小刀要找的是這裏的地頭蛇。他進了人市中唯一的一家酒館,所有賣力氣的人賺到了錢都會在這裏消費一番,即使是一個煮雞蛋。這便是約定俗成的規矩,每個行業都有出麵解決問題的人,這種人被稱作罩子。
這是罩子開的一家酒館,交保護費的方式便是到這裏買東西。不同於其他地方強製的保護費,這裏公平的買賣似乎賓主盡歡。
小刀隻要了一壺水,自己麵前的桌上倒了滿滿的一碗,一雙竹筷子橫在碗口上。約摸一盞茶的功夫,小刀見到了他想要見的人,一個幹瘦的老者。
這位蓄著山羊胡須的幹瘦老者,便是這些窮苦人的罩子。小刀並不急於打探花道嫦的去處,而是與這位老者閑聊了起來。
老人姓薛,人稱掌櫃,他也確實是一名掌櫃。他在三十幾年前便是這行的罩子,處理的最多的事情便是幫這些賣力氣的人要賬。每每大戶人家裝修庭院都會在這裏臨時的招募很多人,工程結束便是要賬。這些樸實的勞力們便要受到家奴院工的刁難。
辛苦出力的工錢,多數都到了管家的腰包裏,這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薛掌櫃的出現打破了這個局麵,他是唯一一個為這幫窮苦人出頭的人。
這便是這位薛掌櫃,小刀對他產生了欽佩之情。可小刀也沒有忘記來到這裏的目的,“晚輩要跟您打聽一個人。”“誰?”
“花道嫦,他就躲在城裏。”
小刀走了,明天他還會來,這是他們約好的,明天便會有消息。
色子和尚也沒閑著,在小刀見到了薛掌櫃的時候他已經找到了此地丐幫的堂口。丐幫絕對稱的上江湖第一大幫,它有十萬幫眾。換做其他幫派一定會讓朝廷不安,可朝廷的兵馬並不將十萬條打狗棍放在眼裏。
色子和尚不虛此行,此地的堂主答應幫忙。丐幫的堂口是一處豪宅,對比於普通的乞丐窩這自然算是一處豪宅。不能說是雕梁畫棟,至少是一塵不染,一應器物具全。
憨憨的表情,加上出家人的身份,使得色子和尚的話很有說服力。此地堂主要留色子和尚在此住宿,被和尚費力的拒絕掉了。退而求其次,堂主要留色子和尚用飯。有求與人,色子和尚沒法繼續拒絕。
酒席是費了心的,一桌南北素菜。酒席宴上,賓主盡歡。色子和尚沒有因為酒席而忘了小刀,一刻鍾的時間便離開了這裏。(古時一刻鍾為二十分鍾)同樣的,色子和尚也是明天來這等消息。
接下來色子和尚與小刀隻有耐心的等待,在此期間他們有一個好去處,酒樓。被稱的上酒樓的肯定會區別於普通的小酒肆。香客來,迎出來的又是那個熱心的小夥計。兩人選了一個能看的見青樓的一個雅座,隨意的點了四個素菜,小刀不在乎葷素隻要有酒。
除了必要的交談他們關注最多的自然是這座青樓,現在正值未時,出入青樓的人比這間香客來還要多。小刀去過青樓,那是在晚上,正值燈紅酒綠之時。他沒有想到這個時辰會有如此多的客人,壓下心中的好奇,在找到花道嫦之前至少不要輕舉妄動,天知道花道嫦和這間青樓是什麼關係。
沒有等到第二天,傍晚的時候薛掌櫃傳來消息,花道嫦就在這間青樓內,似乎是受了些輕傷,所以她沒有離開。這令小刀他們哭笑不得,他們把花道嫦想的太複雜了。但至少還能夠證明花道嫦並不在她的巔峰狀態,這會令小刀他們的機會大增。
天完全黑了下來,青樓比白天的人還要熱鬧。小刀獨自一人進了青樓,色子和尚去了後院。在角落裏有一張空桌,小刀坐了下來。沒有人讓小刀點菜,一桌酒席,兩個陪酒的姑娘。小刀認為這是這間青樓的特色,沒做他想。
大廳上多是一些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和行走於關內關外的參客。他們同樣是帶有危險的職業,所以他們懂得及時行樂。
二樓,同樣的地字二號房,屋內又是的一男一女。隻聽一聲男人的聲音,“好一個請君入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