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和陳思凡一起去梅城的車站買了火車票,早早地回學校。正是學期中,許多課程還沒複習,我不禁有些壓力。陳思凡明明自己還有一大堆醫學知識沒看完,還反過來寬慰我。
我不習慣在車廂裏看書,拉了他聊天,怕他還因為姐姐的事有些憂慮。不過他是不願意將他的難過糾結告訴別人的,哪怕那個人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我。也許和他這樣風輕雲淡沒心沒肺地聊天才是我們習慣的相處的模式。
不知不覺在大學的第二學期也過了一半了,學長學姐們漸漸地把學生會和社團的事情交給我們這樣的小幹事,隱隱地提醒我們也要當學姐學長了。
“陳思凡,俞暄是不是要高考了?”
“嗯,現在是4月底,還有一個月零6天。”
“她現在肯定複習得特別緊張……希望她能挺過這一關。”
“她平時學得挺紮實,隻要那時候調整好心態就好了。”
“你們還經常聯係嗎?”
陳思凡瞟了我一眼,沒說話,從口袋掏出根棒棒糖拆開來吃。
“那就是默認咯。我的棒棒糖呢?”
“沒有。”他含著棒棒糖扔給我幹巴巴的兩個字。
我假裝不開心地拿起手邊的書來看,一看就看到一堆人體解剖圖,嚇得我的小心髒漏了兩拍。
陳思凡一把拿回他的書,扔給我一顆“悠哈悠哈”牛奶糖。
“棒棒糖隻有一個,給你吃牛奶糖。”
“噢。算你有良心咯。”
“我是為了換回我的寶貝書,免得你看著它看得智商不夠。”
“都是人體解剖,我才不要看呢。”
“沒想到你看得懂,還知道這是人體解剖?”他裝作一臉驚訝地看著我。
我被他氣得半死,說:“懶得和你說話。”
快坐到我那站的時候,我開始整理好我的行李,陳思凡默默地看著我把書放好,把垃圾扔到收盤裏,忽然有點莫名的傷感。他有點意味深長地說:“小雅,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抬起頭看見他認真的表情,有些感動地點點頭,說:“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你也是。”
沒想到他瞬間換回他令人鄙夷的語氣說:“這樣我才能逗你玩呀!”
“果然……”
4月底,我們分道揚鑣。
這趟駛往北方的火車,載著陳思凡的憂愁和貧嘴走了。
我一個人走回我的大學生活,他們口中的“象牙塔”。
我撥通張柯然的電話,告訴他我走在學校籃球場邊上的林**上。他說他在圖書館複習,問我他要不要幫我拿行李。
“沒什麼行李,我快到寢室了,等下我們一起吃飯吧。”
“好。那等下你好了你再打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