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大師兄的聲音?
我僵硬的轉過臉來,待到看清楚了,驚得腿一軟,腳一滑,整個人呈猝不及防的姿勢欲掉入河中。
這是說是快那時快,大師兄左手一個美人懷,腳上一個騰空而起,就這樣抱著我飛在了河中央,而我則是八爪魚的纏著他的腰身,他硬挺而閃爍的眸子專注的看著我,一路向上,英俊的臉旁從上壓向我,本是曖昧羞人之際,我卻忽然腦海中閃過一張美豔不可方物的臉,和一雙深邃霸道的眼睛。
然後不可自製的頭疼欲裂,心也跟著絞痛。
“艾兒,艾兒。”大師兄見狀,連忙停在岸邊,雙手緊緊環著我。
我隻是殘損著一絲理智遠離他,然後想這一定是和他太親近的緣故。
他抱著我的手忽然落空,見我閃躲,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拂了拂袖子,恢複淡淡的問我:“怎麼樣?好些了嗎?”
一離開他果然好了不少,“沒事,謝,謝大師兄。”
我有些搞不清狀況,隻是心有餘悸,不明白自己剛才是哪根筋搭錯了,腦子中竟平白竄出一副絕世美男圖,難道是我天天思春思的腦子壞掉了?
還有,剛才大師兄為什麼忽然對我表現得如此關心,難道是知曉了我要幹什麼故意配合我好讓我難堪?
果然,他見我走神,語氣不似剛才溫婉,而是一貫的冰冷,“昌祿說你有事找我,何事?”
他一問,我條件反射的說:“我想出去。”
說出來之後我後悔又不後悔,後悔沒說二狗子的事,不後悔的是幸好沒說,不然丟死人,況且大師兄說不定慈悲大發,放我出去了呢。
久久,我看著他表情不變,隻是眉峰透漏出了他在思考,可是傷心的是,最終,他還是冷漠的拒絕了我:“不行。”
我聽了半晌尷尬的笑了笑:“我就說。”
特麼的真丟人,我居然抱有希望!
轉身就要離開,隻聽他道:“沒別的事了?”
我頓住了身子,有啊,不過並不想同他講,思及此我正要當沒聽見邁開步子,卻不小心看到了十幾米遠的草叢中,二狗子流露出淒切的眼神,滿滿的都是控訴和哀求有木有!看得我小心髒一顫一顫的內牛滿麵。
我驚得轉過了身子,對著表情不善的大師兄憨笑了一聲,“其實還有一件事。”
他挑了挑眉示意我繼續說,我見勢狠了狠心,問道:“大師兄今年也不小了,到了婚嫁的年齡,不知可有心上人?”
此語一出,我自覺攢下來的十八年臉皮這回丟的一幹二淨,這回被罵了,我非得把二狗子的狗皮給拔下來!
不想,大師兄聽了眉眼中竟浮上一絲不自然,繼而瞳孔縮了縮,一動不動的望著我。
“有。”聲音聽著輕卻又真真實實的存在著。
有?小雪?那就是確認無疑了。
“那,打算今年成親?”我小心試探的問著,生怕一不小心觸碰了他的底線。
“嗬~她好像還並不知情,如何成親,如果可以的話,什麼時候都可以。”他忽的不明笑出了聲,這可真是百年難得一見,春天來了冰塊融化了?
看得我心頭一顫一顫的,看來小雪一顆賢妻良母的心太給力了,能打動這塊冰。
我心中明白了八九分,本打算最好的結果是能從大師兄口中套出來他不喜歡小雪,畢竟是冰,這下好了,感情是兩情相悅,那就隻能趕緊回去讓二狗子早早的死了這顆癡心。
“摁,鍾愛沒事了。”我心緒慢慢拉回,緩緩地轉過了身子。
卻聽見身後他久久開了口:“你也是這樣想的?”聲音裏很奇怪的帶著一絲隱隱的欣喜?
我疑思自己肯定是聽錯了,莫名的看著他。
隻見他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來,伸出手撩過我肩上的發絲,低下頭來,語氣溫和了不少,“若是你嫌這後山無聊,我明日便搬來陪你。”
我見這架勢擦了擦眼睛,吞了口口水,立即拒絕道:“大師兄給一片好意,鍾愛消受不起,您這一來拖家帶口的,我還是自己在這後山落得個清淨。”
“拖家帶口?”他聞言手指僵硬在我的肩頭,眼神黯了黯。
“是啊。”我實誠的點了點頭,見他臉色有些難看,不知他今日為何轉變如此巨大,隻得全盤托出。
“大師兄,你知道二狗子心心念念的人兒便是雪兒,如今你們如花美眷的在他麵前要是再天天晃悠,恐怕他又得鬧病。”我一口氣說得整整齊齊,希望他能聽明白,事實上,他好像也是聽得很明白了。
因為他的臉已經黑的如同深淵。手指也在不自覺地收縮著。
“我和小雪,原來你竟是想的這個。”風起雲湧的架勢在他臉上醞釀著,半晌,他終於放開我可憐的肩膀,冷嘲了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