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一聲令下,黑衣人就跑到我的身邊。
“你們幹什麼?我是左傅的人”我驚訝的看著他們,心裏生出一絲從未有過的恐慌,而奇怪的是我的恐慌竟是怕再也見不到眼前的左傅,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閉嘴,你也配是大人的人!帶走!”說完,他不由分說的帶走了我,而沒有帶走其他人。
“你們給他們下的什麼藥?”
左傅怎麼可能察覺不到有人下藥?又有什麼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藥?
“哼,這個該問你自己。”說完,我就被套上了一個黑色的袋子。
臨走之前,我轉臉看了左傅一眼。
為什麼?為什麼該問我自己,他,會不會有事?
我感覺自己被丟進了一個馬車裏,馬車轆轆地一直行駛著,從一開始的平坦到最後的顛簸,我不知道自己經過了多遠。
這場麵有些像我最初來到榮安時的場景,不過被倒了過來。
那時我無憂無慮,了無牽掛,而此時,我知道我這輩子也忘不了的人終於出現了。
黑衣人的話在我的腦海中不時地回蕩著,那樣的震耳欲聾,那樣讓我恐懼,我怕我被陷害了,我怕他會誤解我。
忽然,我生出了一種強烈的求生意誌。
“大哥,還有多遠?”
“前麵就到了。”
馬車外,我聽到黑衣人的對話。
然後不久車簾被掀開,我就被一個用力丟了出去。
“大哥,現在動手?”
“不急,上頭交代我們還要等一個人,得拿了解藥去給大人解毒。”
說畢,他們便好像坐在地上等著什麼人。
我身上出奇的鬆散軟綿,根本使不上一點勁。
“你就別掙紮了。”剛才馬車外的聲音衝著我,我聽著不像闖進屋裏的黑衣人,倒像是…倒像是強盜的語氣。
看來我也被下藥了。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這個小兄弟,我們隻是個跑腿的,你要是死了可別找我們兄弟算賬。”他講話果然不是殺手的作風。
“既然我都快死了,那還不能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嗎?”我有氣無力的問他。
“嗬~人生在世凡事有因必有果,小兄弟你定是惹了什麼達官權貴。”
我聽了心裏搖了搖頭,看來他們一定不知道,多問也是徒勞,或許,或許等到他們口中的‘那個人’來會有點線索。
我開始仔細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切,黑衣人說“你也配是大人的人”那麼他對左傅必定是維護的,這樣的話,他和文斌也就不會有危險了。
或許是我想的多了,自始至終有危險的不過是我一個人。
那天在樓下我就聽到了有人要陷害我,不知為何中毒,但是被左傅解了毒也就沒多想,可是左傅這樣深思熟慮的人竟然也沒有追究,這是不是說明,下毒的人就是剛才的黑衣人呢?
無非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我卻沒來得及提防。
或許是這幾天在榮安過得太安逸了。
可是我無論怎麼也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左傅也中了毒?這天下還有他解不了的毒呢?
我記得福叔曾經對我說,這天下除了毒王,沒人的毒比得過左傅。
難道是…毒王?這怎麼可能,毒王已經消失了好多年,是否有傳人也尚未知曉。
退一萬步講,一個素未謀麵的人怎麼可能害我?
我正在想著,忽然耳朵動了動,聽見了一個輕極了的腳步向我走來,踩著清脆的落葉聲,一步一步,不徐不疾。
我竟然有一種強烈的熟悉感。
“莫大少爺!”身邊的兩個人忽然響亮的說了一句,像是在打招呼。
莫大少爺?!
我就說怎麼感覺這麼熟悉,莫離,竟是他。
接著陷入一片寂靜當中。然後就是兩個人駕著車離開的聲音。
而莫離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就站在我的麵前。
“莫離。”我肯定的開口。
‘嘶’套著我的袋子立即碎成兩半。
我皺著眉頭微微睜開眼,看著眼前溫潤如玉的臉龐。
“鍾愛,回家吧。”他的聲音是淡極了的,但此時卻平添了一絲笑,像是山間沉寂多年的湖泊起了一絲波紋。
“我~”我看著他竟不知該說什麼。
“吳昌祿的傷我已醫好。”
醫好?二狗子中的半斷散好了?這…這怎麼可能?
“不是說~?”
“你早就懷疑了。”他直接打斷我的話,染了一絲笑的眸子定定地看著我,一個一直藏在我心裏的疑慮終於被慢慢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