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吧。”左傅望了一眼她,淡淡的開口。
我在樓上看得一愣一愣的,人家給你跪下,你應該說‘起來吧’怎麼說‘下來吧’。
半晌,我才回過神來,這話不會是對我說的吧!
我神情一震,看著左傅望著微皺的眉,果然是對我說的。
於是我一個機靈,連忙小跑著從樓梯下來。
下來的時候,蘇菀已經起了來,盈盈雙目如一泉碧漾,柔柔的望著我。
被如此美女如此友好地看著我還是真有些受寵若驚。
連忙激動地說“在下蕭容,初次見麵,多多指教。”
她眼中盛滿笑意,有一絲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
“大人,這位是?”她沒有答我的話而是問了左傅。
聲音裏有意無意的帶著些撒嬌意味,好像兩人之間的關係很親密。
我別扭的想,看她的行為舉止也像是和卿可一樣地位的侍衛,為什麼兩個人給我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呢?
哪點不一樣呢?可能她太美,而且性子好像也很招人喜歡,同樣身為女子的我應該是嫉妒人家的美貌,所以才產生的別扭心裏,想著我心裏不禁舒坦了。
低低的笑出了聲,表示釋然。
可是在別人看來,我這反應確實是奇怪。
果然,左傅和蘇菀都一起看向我。
額。。。我撓撓頭,總不能把真實想法說出來吧。
“小的是從來沒見過蘇小姐這樣傾城傾國的美人,所以才一時有些失態,還望蘇小姐見諒。”我編了個好聽的,蘇菀聽了果然神情舒悅。
我條件反射的望著左傅,應該是一種討好的心理,就像,額,想說的這個比喻有些不恰當。類似於狗與主人。。咳咳。
可是他聽了我說的話,一點沒有高興的模樣,反而平靜的臉上又有剛才黑雲壓城的氣場。
我,我不知道怎麼說錯了,隻能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嗬嗬嗬~”蘇菀掩嘴嬌笑的動聽音調適時地打破了寧靜。
美人的聲音就是好聽,也很具有感染力。我聽了也跟著傻樂了起來。
而左傅好像壓根沒聽到似得,自顧的走了,臨走時還若有若無的用眼神威懾了我一下。
蘇菀好像也注意到了,神色異常的在我身上流轉了一下。
我尷尬的朝她幹笑道“我們家主子脾氣就是陰晴不定。”
蘇菀聽了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便跟上了左傅的腳步。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走在一起的背影,就像是兩個下凡了的仙子在人間漫遊,哪有一點人間煙火的樣子,而且好像特別般配的樣子,就像人們口中常說的神仙伴侶吧。
哎!偷偷的瞄了一眼自己,人比人還真是氣死人啊!
正沉浸在悲痛中,忽然感覺自己的衣擺被什麼東西拽著,我低頭一看,原來是去解決三急的雪大狼王回來了,嘴裏含著我的衣擺,嘚瑟的玩著。
我覺得此時的狗狗怎麼那麼歲月靜好,我眼睛出問題了嗎?要是在平時它不是鄙視我就是呲著牙嚇我。
看著,我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渾身不能動彈,我記得雪榮隻親近左傅,而且還有很嚴重的潔癖,它咬我的衣服,難道說,我身上這衣服是?左傅的?而且剛才蘇菀看到我時,神色微微變動,按理說左傅這樣的大人物身邊添了一個平常的小廝沒什麼不正常的,可是她還特意問,肯定也是知道我身上這衣服是左傅的。
我顫抖的想到這,完斷了!左傅定是知道我是女的了,所以他才親我,要不還真是變態了,我內心莫名的竊喜一下,另一個擔憂隨之又來,他既然知道我是女的,而且也知道我是丞相之女,卻也不揭穿,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不過這一切都是我私人的猜測,現如今唯一的對策就是找到昨晚駕車的車夫,他肯定知道一些我睡著了之後的事。
我想著,在左府兜兜轉轉。
我是睡著了,又不是喝醉了,怎麼一點記憶都沒有就被人換了衣服?
手裏雪榮的繩子忽然動了起來,我順著方向看去,興奮地看到一批批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大馬們。
雪榮似乎也興奮了起來,撒開兩個前蹄子,歡脫得嚎叫著。
他這一叫不要緊,我和大馬們都驚呆了,這,這不是狼叫嘛!
天哪!這還真是狼啊!我手一哆嗦,繩子就鬆了,雪榮趁機跑到大馬們跟前極近姿態的炫耀著它傲人的身姿。
惹得馬棚裏的大馬們哀嚎連連,我不禁抽了抽嘴角,小心翼翼的朝著雪榮靠近。
“怎麼了!”這時忽然從馬棚深處出來一個人,應該是一個喂馬的馬夫,聽見馬們如此躁動不安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