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般互相抵持,也不知過了多久,禿頭和尚就感到法力損耗越來越大,心中不免有些憂慮,若是這般抵持下去,恐怕到最後誰也沒有好處,隻是他看對麵那個少年似乎並無疲憊的感覺,心中難免有些起疑。
這倒是他有所不知,張周府有長生神樹相助,自然不懼怕與人拚耗法力,而且他還有猿魔氣血補給,真氣悠長,綿延無盡,心中就不怎麼擔心。
隻是他此番忽然看到那禿頭和尚動了動,臉上似乎有些憂慮,心中便了然,知道對方是在擔心自家的法力不濟,想到這裏,張周府不禁嘿然一聲怪笑,猛地催持鴻蒙道兵衝了下去,鴻蒙紫劍斬向對方的腦門,而鴻蒙紫雷則忽然擊向了禿頭和尚身下的蓮台。
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禿頭和尚座下蓮台猛地一顫,他險些身子不穩從上麵跌落下來,下意識地便收住了蓮台之上的法力,將自家身形頓住,然而就在這一刻,張周府卻猛地張口一吸,一股蛤蟆妖氣卷住了一大團血霧,連同裏麵上百頭血鴉一起,吞入了腹中,當即運轉蛤蟆大法煉化了起來。
得了那血鴉的滋補,張周府的猿魔真身頓時散發無窮光輝,而幽冥骷髏在這一刻,也忽然間顫動了起來,從中傳出陣陣鬼嚎之聲。
張周府之前將白伏波送去了幽冥骷髏中,讓他借助裏麵的幽冥鬼氣修煉法力,這時候忽然受到那血鴉血腥之氣的衝擊,幽冥骷髏內的強大鬼物,也有些蠢蠢欲動起來,他心中微微有些擔憂,便分出一縷神識探入幽冥骷髏內,見白伏波此刻正在幽冥骷髏中央世界的那顆骷髏頭內,瘋狂地汲取周圍鬼氣,補充自家的法力,並沒有受到血鴉的衝擊,不禁鬆了口氣。
他此番來到蠻荒之地,費了這麼大的功夫才將白伏波救治回來,這時候若是再出現點差錯,恐怕後果不堪設想,畢竟白伏波的身子,如今虛弱到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不過她本身的修為已經頗高,又有玄陰浮屠鬼氣護身,在那幽冥骷髏內,自然無礙。
禿頭和尚此番心中惱恨到了極點,卻也無可奈何,那對麵的少年雖然法力還不如他,但畢竟對方修煉的功法極為厲害,而且專門克製他體內的邪穢法力,他這時候想要反敗為勝,勝算太小!
“這小子果然有些手段,倒是我之前太小瞧了他也!哼,也罷,此番我的千幻血鴉大陣還未練成,卻已經損失慘重,再若被他吞掉一些,隻怕這座大陣便再無可能完成,倒不如我先逃了去,日後再去尋他報仇不遲!”禿頭和尚心思急轉,已然想好了對策。
這禿頭和尚的法力,本來還不如紮木拓的師伯,而且後來後被佛骨舍利中蘊含的佛門法力重創,虧得混沌元氣能夠玷汙腐蝕鴻蒙紫氣之下任何一種真氣,倒是給他逃過了一劫,後來不知經過了多少歲月的積澱,才斬殺了上百個煉氣士,凝練出了九百多頭血鴉,本來隻差幾頭便要大功告成,卻不想後來又遭了紮木拓師伯的暗算,這兩人都是心機陰沉之輩,鬧翻了之後這禿頭和尚便留在方壺山上修煉,好恢複自家損失的法力,隻是不幸的是,他如今法力還未到全盛時期,又沒有千幻血鴉大陣,怎也不能抵製的住張周府身兼仙妖鬼三道無上功法的手段!
一旦萌生了退意,那禿頭和尚便不再戀戰,當下將血鴉都紛紛召喚了回去,圍繞在他的身邊,狠狠地瞪了張周府一眼,急忙將佛骨塔擎在頭頂,從中放出一道陰慘慘的光華,兜頭往張周府罩了下來。
那佛骨塔被混沌元氣腐蝕,沒有了佛門法力的莊嚴之相,此番那陰慘慘的光華落下,便讓張周府感覺到了其中蘊含的詭異法力,似乎有兩種不同的法力在佛骨塔中互相糾纏廝鬥,難分難解。
他瞧了那禿頭和尚一眼,見他似有退意,便猛然大喝了一聲,卻是將白骨塔給祭了出來,朝著那禿頭和尚的佛骨塔便砸了下去。
就聽見“砰”地一聲巨響,整個天際都好似被震顫了一般,一股震耳欲聾的響聲在天地之間回蕩,經久不絕,震得人耳發聵,一時間翁鳴不止,再也聽不見任何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