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蘇銘乃是同門師兄妹,自然知道清虛子方才那一番話中的意圖,也知道蘇銘若是助他成就大道,必定要受人所製,心底頗有些躊躇,隻是那清虛子乃是張周府的師尊,一時間又不能駁了他的麵子,不禁眉頭緊蹙,暗暗擔憂起來。
蘇銘見清虛子笑而不語,心中更是疑惑,似他這等一派之尊,做事不會這般肆無忌憚,況且那清虛子若是以為自家得了他門下弟子的幫助,便來挾恩求報,他蘇銘也懶得去理會,不過他轉念一想,那清虛子雖然猖狂,卻也不是蠻不講理之人,他既然提出這般讓人難以接受的要求,必定也會有所回報,想到這裏,蘇銘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哈哈大笑了一聲,說道:“同道相助自是應該,不過既然清虛上人知道我天脈劍宗的法門,想必也清楚這道劍訣的弊端,我此番答應了你倒也無妨,隻是尚有一事,須得上人答應才是!”
清虛子微微一愣,見那蘇銘並非玩笑,不由地麵容一肅,心中轉了許多念頭,隻是最終卻都被他摒棄開來,緩緩點了點頭,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蘇銘目光一沉,內有劍光迸射,看了一眼清虛子,這才說道:“我欲借清虛上人一縷鴻蒙紫氣,不知可否?”
“你意何為?”清虛子似乎早已猜測出了蘇銘的心思,便開口詢問了一句。
蘇銘略一歎息,瞧了身後的兩個女兒一眼,說道:“清虛上人可知這世間有一種體質,乃是陰陽水火之體?我這兩個女兒,正是如此,每當子午之時,陰陽交替,便要承受水火攻心,痛不欲生,如今隻能依靠本門秘法壓製,但如此一來,卻對她們的道行有極大的損害,不過我聽門中長輩所說,若能得鴻蒙紫氣,衝刷肉身血脈,或有幾分把握驅除體內陰陽之氣,是以我才有此請求!”
“哦?竟還有如此奇異之事,我倒是不曾聽說……”清虛子也是微微錯愕,他本來以為那蘇銘借他一縷鴻蒙紫氣是為了自家的修行,卻沒想到他竟然說出了這麼一個隱情,一時間倒是頗為欽佩,便一口答應了下來,說道:“既然如此,我答應便是,不過你此番成全了我清虛子的仙道,我自不會吝嗇,你如今正到了突破三屍元神的關口,我便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此話當真?”蘇銘本來聽到清虛子竟然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心中已是無限感激,他對自家的兩個女兒極為疼愛,這十八年來,每見兩人忍受水火攻心之痛,便不忍卒睹,此番隻要得了一縷鴻蒙紫氣,心底不由地生出了幾分希望,然而聽到那清虛子還要助他成就三屍元神,心中之震撼,無以言表。
“我有一書,名為鴻蒙,內有三寶,一劍一雷一符,著你進去修煉,自當助你成就三屍元神!”清虛子麵容肅然,微微俯身,道了一聲“請”字,便見一道紫霞透頂而出,那紫霞中平放著一本古書,蘊含了無邊大道至理。
在那鴻蒙天書之上,分別有三道紫雲騰空而起,化作符劍雷三寶,將整個殿堂都籠罩上一層紫氣,像極了那等九天宮闕,極樂仙境!
過了片刻,清虛子才將那鴻蒙天書收去,隨即將目光轉向蘇銘身後的兩個女子,目光中紫霞一閃,頓時便有兩道鴻蒙紫氣自他眼中射出,轉入了兩人的體內。
蘇銘微微一愕,正要阻止,忽然想到了什麼,又急忙退後兩步,並不上前打擾,倒是那趙芸斕有些心急,見清虛子竟然二話不說便將鴻蒙紫氣打入兩個女兒的體內,不由地急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鴻蒙紫氣乃是天地間至清至純的本源之氣,極為凶猛霸道,一個不好,這連個女兒不但體內陰陽二氣無法根除,說不得便要暴斃而亡,她這做母親的,自然無比擔憂。
看到趙芸斕緊張的神情,蘇銘卻淡淡一笑,輕輕撫摸著她的手背,心念一動,便有一道神念傳遞了過去,對那趙芸斕解釋道:“鴻蒙紫氣乃是天地間至清至純之氣,一切萬法的本源,以我的道行,若無對應的心法秘訣,也無法駕禦的住這等強橫霸道的真元之力,這清虛上人乃是太虛派的掌教至尊,乃是這一方世界中,最擅操縱鴻蒙紫氣的強者,由他來為我們的女兒洗伐體內陰陽之氣,卻是最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