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蕭浮黎也是駭然失色,這一連串的變故,讓他這位早已處變不驚的大神通之輩,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急忙催動法力,渡入張周府的體內,在他的氣海之中,布下了一道劍氣凝結的屏障,也好阻擋他金丹爆裂散發出來的無窮毀滅之力。
張周府此時也感覺到了身邊這位大神通之輩的存在,知道方才對方實在救護自己,隻是此時已經晚了一步,金丹破裂之勢已然無可挽回,眼看就要爆裂開來,到那時候,就算有這位高人護持,恐怕自己也承受不住金丹自爆之時強大的毀滅力量。
那蕭浮黎畢竟乃是久經陣仗的神通之輩,一生經曆非是張周府可比,他一見此情形,當下心念一轉,便出聲喝道:“既然到了這般地步,你何不籍此破碎金丹,突破到胎息境界,總好過金丹自爆,血肉無存!”
“前輩助我!”張周府本來正有此意,這也是如今惟一保命的手段,他聽那白衣男子亦如此勸說,當下猛然收攝一身氣血,全數凝聚在金丹之外,口中發出一聲暴喝,雙手連連變化,一瞬間竟然結出八十一道法訣,速度之快,便是蕭浮黎都駭然變色。
“太虛鴻蒙訣果然如此厲害?以那清虛子的道行,也不過如此吧,莫非他的悟性還在清虛子之上,竟然已經領悟了天道三大法則了麼?”蕭浮黎目光死死地盯著張周府的雙手,忍不住喃喃自語起來,而他臉上的神情,此刻也變得無比肅穆起來,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張周府此時哪裏還能聽得到蕭浮黎的話,此番他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在金丹之上,如今他將一身氣血盡數催化,生發無窮無盡的生機,便連天地之間本來稀薄的天地元氣,都被這一股生機牽扯,漸漸從四麵八方聚攏了過來,一起湧入張周府的丹田之中。
他此刻神情緊張到了極點,雙手連連變化,鴻蒙紫氣猛然一震,在他丹田之內凝聚出一件太虛霞衣,緊緊地包裹在金丹之上,而那一股猿魔仙罡此刻也催發無窮氣血之力,在那太虛霞衣外層,再次凝結成了一劍猿魔仙鎧,而最外一層,則是蕭浮黎以劍丸分化出來的一道混元一氣劍陣,有了這三層的絕強防護,張周府這次稍稍心安,當下雙手一震,先前凝結的無數道法訣,此刻忽然間一一顯現了出來,如同千百朵紫蓮綻放,散發無窮光輝,最後無盡的紫色收縮,那千百朵紫蓮猛地一震,萬法歸一,化作一道紫芒,射入了張周府的體內,頃刻間便與太虛金丹中的那一道本命符篆融合為一。
一股股強大的法力波動自金丹之上蕩漾開來,破體而出,整個神廟被這一股法力一震,頓時晃動了起來,無數塵土瓦礫紛紛掉落地麵,似欲倒塌一般,岌岌可危。
金丹之內的本命符篆,受到那朵紫蓮法訣的催持,頓時衍生無窮玄妙的法術,猛然震動開來,頃刻間衝破了金丹的束縛,攜帶著一股絕強的毀滅之力,洶湧而來,如同大海決堤,洪水滔天,瘋狂地向著四周衝擊過去,一連兩聲巨大的悶響傳來,最後這一股毀滅性的力量,才被蕭浮黎的那座混元一氣劍陣阻擋了下來。
兩相抵持之下,竟然一時間不分勝負,然而還不到一刻鍾的時間,蕭浮黎身子忽然一顫,混元一氣劍陣轟然破碎,竟然也無法阻擋這一股毀滅力量的衝擊,頃刻間便傳遍張周府的四肢百骸,全身經脈一寸寸地碎裂開來,隻有筋骨皮膜乃是猿魔真身所化,硬生生地抵擋住了這股力量的衝擊。
張周府口中猛地發出一聲狂吼,全身如同撕裂般的劇痛,比之先前被雷霆之力擊中還要猛烈數十倍不止,那一股強大撕裂劇痛由內而外散發出來,惟有他一人能夠體會這種非人的折磨。
經脈本來乃是無形之物,因為真氣運行,在體內緩轉之時所走的路線,這才形成了經脈,內中蘊含一身真元之力。經脈碎裂,真元之力便會不受控製,頃刻間蕩漾開來,傳遍周身血肉,甚至連腑髒都要受到波及,萬般撕裂的痛楚,隨著那無數道爆散的真元之力在體內遊走,無時無刻不受折磨!
這一股強大的真元之力爆裂開來,張周府周身竅穴盡數受到衝擊,受其堵塞,收發不得,直到將每一處竅穴都充斥脹滿,才猛然震蕩開來,衝入祖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