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伏波少有的耐心說道:“此人身上有我鬼道至寶,他若參透其中玄妙,這一方世界,還有誰能夠殺得了他!”
蕭浮黎神情猛然大駭,似乎不敢相信他此刻聽到的話,但隨即臉色又緩和了下來,嘴角微微一挑,看了一眼那個神廟中的少年,語氣淡然地說道:“如此說來,他如今於鬼道一脈的修為,怕還不如你吧!不過我此番前來,倒也並無惡意,我膝下有子萬山,不日前曾得鴻蒙雷劫淬煉劍元,乃是得了此人的機緣,你可允我入內一敘!”
蕭浮黎嘴角微揚,白淨的麵皮沒有一絲皺紋,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都根本看不出他已為人父,這也是修道之人可以青春永駐容顏不衰的一個好處!
世間之人,還有不在乎自家容顏的麼?便是那些男子,亦是如此!
白伏波猶豫了片刻,這才微微側身,讓開一條道路,雙眸之中玄陰浮屠鬼氣伸縮不定,隱隱將這一座神廟都籠罩了進去。
蕭浮黎見狀,忽然伸出一隻手來,指尖輕輕一彈,頓時一道劍氣迸發而出,在他掌心一顫,猛然倒射而出,直刺蒼穹而去,片刻後,那一道蘊含無盡肅殺之氣的劍氣,攜帶雷霆萬鈞之力,斬裂虛空,刺入神廟之外,數十裏外的一座禿山之巔,將整座山峰都斬裂了開來,一分為二。
而在那道劍氣斬裂山峰的一瞬,十數道豪光瞬間暴起,從那山峰中的隱蔽角落破空而去,似乎都被這一道劍元震撼,再也不敢靠近分毫。許久之後,虛空中被那道混元一氣劍元斬裂的碎痕才慢慢複原,好似無數片碎裂的水晶被人粘合了起來,重又恢複到了先前完整時的模樣!
白伏波駭然失色,萬古不變的神情中,此刻也現出了無邊的震撼,無窮無盡的劍意在虛空中蕩漾開來,深深地刺入她的靈魂之中,一股股強烈的肅殺之意砰然爆發,瞬間將她整個識海都充盈飽滿。
隻是這一股強烈的劍意,卻似乎並沒有傷害她的意思,隻是在她的識海中緩緩蕩漾,無邊的劍意凝聚成一股強烈的意識,在她識海之中蔓延開來,演化無窮妙法,一瞬間,便好似有萬般大道衍生出來,玄妙之極。
“哈哈哈!小丫頭,我當年曾得你父親白斬仙教誨,方才煉就了混元一氣斬魔劍,凝聚無上劍元,此乃因果輪回,今日你我在此相遇,便也算是一個緣分……”
蕭浮黎一步踏出,此時轉過頭來,指了指那一座裂成了兩半的禿山,語氣狂傲地說道:“修煉劍氣,需要強大的意念支撐,你自小煉就一身玄陰浮屠鬼氣,正該有此作為,去吧,你今日若能領悟我這道劍氣中的劍意,日後成就不可限量!”
說罷,蕭浮黎胸發狂妄之氣,哈哈大笑了一聲,將袖袍一揮,頓時一道渾厚的混元劍氣迸發開來,圍繞在神廟之中,將他所處的這一片空間籠罩了進去,內中情形,再也無法感應分毫!
白伏波見狀,身形一動,半點猶豫也無,徑自往那一座山峰飛掠而去,一路之上,那一股充斥在天地之間的強大劍意轟然而至,好似專為了等待她的到來,頃刻間便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無形中好似有一道劍氣自虛空中凝聚,蘊含無盡肅殺之氣,好像在這道劍氣的麵前,萬般大道,一劍皆可破之!
就在白伏波離去之後不久,神廟之外,虛空中一陣蕩漾,似乎有強烈的法力波動,將這一片空間都震動了開來,隻是那一股法力波動卻在頃刻間又複歸平靜,連周圍地麵上的草木塵屑都未驚擾!
蕭浮黎神情微微一滯,似乎感應到了什麼,隻是那一種微妙的感覺一閃即逝,即便他早已悟通了感應天地,周轉天地氣機的那一層境界,卻也無法察覺有什麼異樣,當下也不去理會,徑自往麵前的那個少年緩步走了過去。
此刻的張周府,早已經渾身濕透,僅剩的幾根布條掛在身上,汗水沿著身體滾落下去,連地麵上都有一片濕痕,周圍濃鬱的天地元氣似乎也被他體內暴亂的真氣擾動,紛紛聚攏了過來,一點點地補充到他的筋脈血肉之中,修補體內流失的真元之氣!
“果然是一個奇異的少年?可謂天縱奇才,連水府陰雷都能硬抗下來,真是不簡單呐!他這一身鴻蒙紫氣隻怕便是清虛子那老兒傳授與他的吧!這太虛一脈,恐怕又要擾亂這一方世界的安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