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唱罷,那霍東廷便來主持弘法大會!這在凡俗之中,卻是極為少見的場麵,似那等仙道中人,平日裏都不願在人前顯露,也隻有霍東廷這般交遊廣闊,頗有身家背景的人物,才有這樣的能力,否則即便是那些無門無派的散修,也都請之不來!
這弘法大會,倒不是請了誰來講法,乃是同道之間相互印證自家修行的演法較量,亦或是你有什麼修行上的疑惑,自可請人來與你解說,若能解開心頭所惑,便是最好,當然似這樣修行之上的指點,也不是誰人都願意說與你聽的,必定要拿出些報酬來才說得過去。
張周府對這樣的弘法大會倒是頗為好奇,他也是第一次在凡俗之中見到這般大的場麵,就算是當年太虛派門人弟子之間的切磋較量,也沒有這裏來的熱鬧非凡!
那些樂於上台顯擺的,都是些剛入門的煉氣士,同道麵前倒不需多說,誰家也不是眼拙之輩,都懶得去理會他們,倒是那些凡人沒甚眼光,見了這些人的仙家手段,一個個神采飛揚,舉手投足都好似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一時間鬥得不亦樂乎,奇光異彩流轉,引得場下之人紛紛喝彩,豔羨不已。
張周府瞧了一陣,頗覺無奈,那些鬥法的煉氣士中,倒也不乏手段高明,道法精奇的,但這些人的法力卻都平平,最多不過煉體巔峰的修士,放在以前,張周府還要高看了一眼,但在現在,他卻不大瞧得上了!倒不是他不屑一顧,隻是似他這樣一步步修煉到金丹境界的修士,再來回頭去看當年的那段修行,心中便多了許多感悟,或許當年看來遙不可及的金丹境界,一蹴而就,便不會再理會過往的那種修行之路的忐忑!因為,經曆過了,便會淡忘,正符合了道門修士的那種灑脫不羈,忘我情懷!
正在張周府覺得無聊之時,忽然自他身旁站起一人,一身法力雄渾無比,乃是一個金丹五重的修士,此人身材昂藏,九尺大漢,背上紮了一個黑皮麻袋,裏麵不知道藏了什麼東西,隱隱散發出來一股詭異的法力波動。
張周府先前也曾注意到了此人,見他這般打扮,並不似道門之士,雖然詫異霍東廷怎麼會連這樣的人物都請來宴仙廳,但既然是霍東廷自家的安排,他也不好去管,畢竟,此間之事,與他並無多大關係。
這人往宴仙廳外的高台上一站,便有一股凶悍無比的氣勢蔓延開來,那些凡俗之人本來都離得很遠,卻仍被這大漢震懾了住,紛紛退後了一步,好像僅僅是這一步的距離,都會讓他們感覺好受一些!
霍東廷也是一陣詫然,他也是見了此人的,不過卻非是他所熟知的某位。霍東廷曆來也有遇到過這等來曆身份不明的人物,但對方一般都是道行高深之輩,來此也並非是為了吃一頓宴席而已,多半都是為了瞧一瞧這等弘法大會,不定便遇到什麼道行高深的人物,若能窺見那些煉氣士的修行法門,亦或是得了某種感悟,於自家的修為也有頗多助益。
今日接引賓客之時,霍東廷便見過此人,見他身材高大威猛,麵相凶惡,又有極高的道行,便加意招待了一番,不過這人前來賀壽,不報來曆,不備壽禮,卻不多見,霍東廷心胸寬廣,不曾在意,便將之引入了宴仙廳中款待,暗中囑咐霍青黎留意此人動靜,卻沒想到此人倒也真不是個本分的人,來此的目的,隻怕也是為了這一場弘法大會吧!
他往那高台上一站,四周凡人賓客紛紛避讓開來,方圓十數丈內,竟然沒有一人敢留下來,似乎都怕極了這等凶神惡煞般的人物。
見到眾人都因為自己的出場安靜了下來,那身背巨大黑皮麻袋的大漢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譏笑,冷哼了一聲,說道:“誰來與我一戰?我倒要瞧一瞧凡人修士是個什麼熊樣兒?”
他此話一出,眾人一片嘩然,且不說那些凡俗之人如何驚詫,便是張周府都感覺到了一絲不妥來,這人一身妖異,他本就看在了眼裏,也知道此人乃是凝聚了金丹的大修士,隻是這人所凝練的金丹卻好似與道門不同,頗有幾分妖邪之氣,不過這世間之上,各種詭異莫測的法門數不勝數,張周府並未覺察出什麼,但此番聽了這人的言語,便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似乎隱隱感覺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