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邊鬥法的一眾人裏,倒有一個白衣煉氣士道行頗高,已然修煉到了金丹五重的境界,發手豪光,攜帶凜冽殺氣,更兼之此人手中得了一件上品法器的助益,一時間眾人聯手,竟然也與天祿寺一眾賊人不相上下,鬥得不可開交。
天祿大師此番也是心頭凜然,看了旁邊兩人一眼,說道:“河間派此番有備而來,方才那人雖然不是你我敵手,但他手中那件法器卻是頗為陰戾,我等法力沾不得身,須得借助乾天紫焰真火之力才能抵製,不然頗多麻煩!”
持叉護法聞言,似乎也極為認同,當下捏了一個法訣,低喝了一聲,似乎在以獨門法術呼喚那紫衣人。隻是等了許久,卻也不見有何回應,那持叉護法眉頭猛然一緊,似乎料到了什麼,急忙報於天祿大師知道。
這三人本來坑瀣一氣,便是圖謀紫衣人南明神教弟子的身份,設計奪去了紫玉葫蘆,又以秘法挾持,好加以利用,此番見秘法無法湊效,便心知不妙,知道那紫衣人趁機倒戈,壞了他們的計劃。
那兩護法倒還罷了,不過是天祿大師的護持,哪裏知道天祿大師的秘密,但紫衣人出身大派,他雖然奪去了他的紫玉葫蘆,但一直都無法煉化其中的符篆,此番已然猜出了幾分端倪,當下心頭大怒,猛然大喝一聲,說道:“左右護法,助我一臂之力,今日定要蕩平天祿寺一眾餘孽!”
話音方落,隻見天祿大師猛地撕開身上僧袍,露出胸前一對青獅白象,兩手左右一抓,罩在那兩個護法的頭頂,稍一運氣,便有一道青白精氣從那人的頭頂貫穿而出,瞬間彙聚到他胸前兩頭神獸之上。
隨即,隻聽天祿大師一聲厲喝,口中不知念動了什麼咒語,那兩頭繪製在他胸前的神獸忽然一動,好似突然間活了過來,猛然一擺頭顱,自天祿大師身上跳了出來,兩邊舉錘持叉的護法見狀,同時捏了一個古怪的法訣,身子一扭,竟也化作一道模糊虛影與那兩頭青獅白象融合為一,發出仰天怒吼。
河間派一眾見狀,都是不由地大吃一驚,還沒來得及做出應對,便看到那兩頭神獸怒吼撲來,本來頗有仙靈之氣的神獸,在被那兩個護法融合之後,頓時變得暴戾狂躁起來,張嘴怒吼,猙獰無比。
白衣煉氣士見此情形也不禁大吃一驚,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世間還有如此詭異的法術,慌亂之下,急忙將手中一顆黑幽幽的珠子拋上半空,雙手一陣徐晃,那幽黑珠子上頃刻降下無數凶戾鬼物,呲牙咧嘴,攜帶無窮煞氣,撲天蓋天罩了下去。
煞氣鬼物所過之處,生機盡失,連同真氣都被吞噬了進去,補益自身,不過須臾時間,那鬼物便壯大了幾分,威力更甚,四周降下的煞氣也更加濃烈,好像在他那黑色珠子的籠罩之下,一切事物都將處於幽冥之中,任他宰殺,煉化己用。
其餘眾修士見自家同夥還有如此手段,當下也都不再遲疑,紛紛施展出保命的手段,一時間豪光亂閃,十數道法術一齊發將出來,劈頭蓋臉地轟向對麵的天祿寺賊黨。
轟然巨響,自天際傳來,整個天祿寺中一片廢墟,塵埃漫天,四周屋簷瓦礫碎裂一片,就連天祿大師身後的天祿大殿都被轟塌了一角,屋傾柱倒,露出了裏麵的金磚紅瓦。
等到塵埃落盡,河間派眾修士竟然已有大半倒地身亡,胸前血肉模糊,已經辨不出樣貌模樣,那白衣煉氣士雖然也受了傷,但並未傷及根本,隻是他的傷勢卻也不輕,此番雖然仍舊挺立半空,但也不過是勉強支撐,看情形也已經搖搖欲墜,想要繼續鬥法下去,怕是不能。
天祿大師左右護法此時重又恢複原貌,那兩頭青獅白象,如今正趴伏在他身前,身軀殘破,看樣子也已經元氣大傷,此刻正被天祿大師以法力滋養,恢複本體。
這一番鬥法,倒是天祿大師占據了上風,此刻他見大局已定,便給兩邊使了個眼色,示意兩人去尋找那紫衣人的下落。
天祿寺中鬥法正酣之時,張周府卻全然沒有在意,此時的他早已經與天氣氣機融合,仔細體會金丹變化帶給他法力增長的玄妙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