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間,我發現蘇流芳好像打算出差的樣子整理好了行李。我沒管那麼多,二話不說鎖上門就問他屋子裏有沒有浴室,我看了看他眼神的方向,走進去。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我除了抱著自己的背包和衣服之外,就隻裹了一條浴巾。趁著蘇流芳呆愣的空隙,就直接坐到他懷裏說。
如果你不要我,我就去找別的男人!
此話一出,我當場就被判定為神經病。蘇流芳就開始吼我,問我到底怎麼了!他吼了半天,問了半天沒答案,用一句這種行為是對他感情的褻瀆,是沒心沒肺的表現作為總結。然後我從他腿上站起來,說。
嫌棄我拉倒,兩條腿的男人可到處都是,你別後悔!
蘇流芳著急了,趕緊把我壓倒在床上問——不後悔?我搖搖頭,他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將我的處子之身一點都不溫柔的占為己有,真是個不溫柔的男人,疼死我了。我的第一次,就這樣很不美好的獻出去了。後來,蘇流芳抱著我一聲不吭,完完全全一悶葫蘆,我表示強烈厭惡他身上的酒氣,於是就趁他衝澡的空檔扯走落紅的浴巾溜之大吉。走到大廳我還在後悔,為什麼我不能像那個女人一樣叫的那麼銷魂蝕骨?不是說女人都有魅骨嗎?我的呢?都沒出息的死到哪裏去了?興許,是因為抱著我的那個人不是我愛的那個吧!
哼!我就知道那個女人生出來的兒子不會帶什麼好女人回來。
不好意思,我以前也覺得蘇流芳不太像個正常人。可是自從知道他有一個連自己親孫子都不放在眼裏當仇人利用的奶奶之後,我就覺得他能張成這樣真是人間奇跡!身為一個老**就不要怪自己的孫子是個小混蛋,再見!
我不怕蘇家奶奶派人追來揍我,但我怕蘇流芳出來追我,所以我拚了命的往外跑,也不知道是哪個方向。幸運的是,我攔到了出租車,在車上我格式化了手機,拆卡來,把手機順著車窗扔出去。看著這個蘇錦倫曾經來過的小屋,看著每一件他送的或是碰過的物件,我覺得自己的行肝脾肺腎都燒著了、要炸了,忍著胸腔的疼痛瘋了似的把床上、桌上的東西掃在地上,狠狠摔了原本那罐要送給那個人的、記錄了寫滿情意的星星,翻騰出降火藥喝過之後背著包去住了賓館。這一夜,我真的很痛苦,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壓得我喘不過氣,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於是我爬起來在日記本上一遍又一遍的寫——蘇錦綸,我恨你!就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下腦子突然被自己第一次的**經曆充斥著,那裏全是對自己大膽行為的羞恥與驚訝與愧疚,這些感受幾乎覆蓋過了曾經的戀人給我帶來的傷痛。我懺悔自己對蘇流芳做下的事情,以後他要以什麼樣的立場在那個家中生活?於是在心裏又一遍又一遍的念叨——蘇流芳,對不起!那個時候我混混噩噩的意識到,女人真的是很容易把感情的重心偏向自己第一個男人的類型,因為我在意識到自己詭異的行為之後幾乎滿腦子想的都是蘇流芳。結論,我不過也是一個善變的女人。我用自己的方式報複了那個人,內心開始對那人的弟弟產生小小的變化,那麼我和那個人之間這樣一來就不算是誤解了,我們扯平了!
第二天醒來,我發現陽光很刺眼,眼睛很疼,臉蛋也有腫腫的感覺,這消沉昏暗的日子根本不是給人過的。我還很年輕,我還沒有完全畢業,沒有找到工作,沒有工作的人就沒有地位,沒有地位就很容易被人欺負,被人欺負會讓人變得懦弱,懦弱會更加被人欺負,如此循環往複的生活實在是太可怕了。躲在角落裏哭隻會讓人欺之任之,我一定要過上欺負別人的日子!我不要被一個臭男人搞得要死不活,我要讓一切重新來過。
可惜,我不能回小屋取東西,因為蘇流芳死氣沉沉的守在那裏,要不是我碰見他趕媛媛出來,就被他逮個正著,這人怎麼那麼霸道,那好像不是他宿舍吧!放棄我的部分財產逃開守株待兔的蘇流芳之後,我孫曉柚的第二人生開始了!我把辭職信連同員工宿舍的鑰匙寄到了公司(估計隻有等到過完年收假人事部才能看到我寄的東西),又花了大把的票子搬到了新找的小房間。雖然很沒出息的經常會在接觸到與蘇錦綸有關的實物時有想哭的衝動,但最終我還是依靠自己強大的內心屏蔽掉了不該有的東西,想要在來年蛻變成一個小小的麵霸,屢敗屢戰再屢戰屢敗再屢敗屢戰,本小姑奶奶是打不死的阿強。經過我多方努力,年三十之前終於平複好了心情打道回府。來年隻要麵試一開始,我一個鼠標點下去,我的工作即使沒有大的著落,也是會泛著星星點點的光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