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之後,他將盒子擱在茶幾上,笑容可掬的朝我做個簽字的姿勢,我接過他遞來的筆在快遞單據上簽收後,在他的目光注視下伸手解開蝴蝶結,揭開盒蓋,裏麵卻空空如也,不由愣住。
花顏也好奇的跳到茶幾上,探頭一看,抬頭本想說話,恍然記起自己如今並非人形,便隻朝我嗚嗚叫了兩聲,以示心中疑惑。
我也覺得十分古怪,忍不住問快遞小哥,“寄件人是誰?”
“對不起,他沒有填自己的資料,隻有個名字。”說著,他將單據遞給我看,白紙上用機器打著“黃涼”二字,我思考半晌,確定記憶裏並無此人,頓覺是不是有人寄錯東西時,眼角忽然寒光一閃,耳邊傳來“哧”一聲響,如同機器切開鈍物的聲音,接著一股溫熱的液體噴濺在我臉上、脖子上、衣服上,目光所及之處,那空空的盒子裏忽然多了一顆鮮活的人頭,正瞪著一雙眼睛看我,而此人並非別人,正是剛剛送快遞的小哥!
我下意識抬頭,便見身旁的快遞小哥依舊站的筆直,隻是肩頭並無腦袋,鮮血從他切得平整的脖子裏如同噴泉朝外狂湧,濃厚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令我險些昏倒過去。
強自穩定心神,我迅速退後兩步,呆呆看著那具無頭屍體砰然倒地,他的右手裏牢牢握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刀刃上全是鮮血,顯然是他方才自己揮刀切除了自己的腦袋,速度之快、揮刀之準超乎想象。殷紅的鮮血瞬間染紅茶幾下的地墊,我看著盒子裏仍未閉眼的頭顱,胃裏猛地一翻,捂著嘴巴疾步衝進衛生間,趴在馬桶上吐了個唏裏嘩啦。
今日忙著加班工作本就吃得不多,是以很快就將所有東西吐的幹幹淨淨,幾乎把胃酸都給吐了出來。
後背上,花顏用她的小爪子不斷給我撫背,我朝她虛弱的一笑,搖晃著起身在水台上洗了好半天的臉才將有些幹涸的血跡完全洗淨,低頭看著染了大半血跡的睡衣,無奈的歎了口氣才不情不願的回到客廳。
“什麼人能夠控製別人痛下狠手割掉自己的腦袋呢?太邪乎了!”跟在我身後的花顏似自言自語,又似說給我聽,我走到茶幾附近的腳步猛然一頓,耳邊立刻浮起當日“雲知”說過的話:報仇?就憑你嗎?巫族靈女的身份還是那尊貴無比的神族血液?好啊,我很期待呀,來吧,我等著你!不過,我不會跟你戰的,因為我還沒有玩夠呢。不如我們玩個遊戲,我出題目你們猜,如果猜對我可以許你們一個願望,如果猜錯的話,我會要你們中間一個人的心哦!
心頭劇烈一沉,我也顧不得滿地狼籍的現場,拿起那個裝著人頭的紙箱子仔細檢查,果然在箱子底部的角落處畫了一個黑色的心,裏麵寫著一行極小的字:遊戲開始了!
這字跡小的若非仔細探視根本瞧不清楚,顯然並不想被人發現!
果然是他!我的雙手猛然握緊,瞳孔幾乎要噴出火來。
這家夥不但視人命如草芥,居然還讓快遞小哥自己殺了自己,將人頭送來故意提醒我,心狠手辣的程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