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低聲厲斥,不肯相信他的話。
他的神色有些惱了,大步向前逼近我問,“怎麼?你說我冷血躲在這裏不肯出去幫忙,修靈難道不是一樣嗎?我告訴你,他就潛伏在那條青蟒的上方,他若肯出手相助,何至於等到現在?他也不過和我一樣,我們都是在等元極先除掉大量美人蛇再作計較!”
我退後兩步,瞪大眼睛看著他。
這還是十幾歲的少年嗎?他們怎能為了一己之私罔顧同族性命呢?更何況,若是連殘月都曉得我也在現場,修靈必然也知道,他口口聲聲說等我十三年,原來就是這樣利用我來牽製元極,令他的靈力消耗殆盡,無力再與他們爭搶嗎?
一顆心頓時直線墜落,我咬了咬牙,轉身欲朝洞口攀爬,殘月忽然衝上來緊摟住我的腰,令我動彈不得,我不由怒極,拚命用左手去捶打他腰間的手臂,他吃痛的悶哼一聲,斥道,“你冷靜點好不好,我們並不是要看著元極送死,隻不過是在等待合適的時機罷了,你不曉得那蛇王有多狡猾,它已有五百多年的修為,智商並不比我們差,否則它也不會安排幼蛇分散元極的力量,又派那青蛇蛇後潛伏在側,它肯定早就發現我們的蹤跡,它是想一網打盡!而且我現在都不能確定周圍還有沒有其它的蛇精,一旦它們形成合圍之勢,不僅是元極,就連我和修靈也會送死!”
我因為他的話冷靜下來,回轉頭看著他,隔著極近的距離,他星目如輝,閃耀著堅定的光芒,不似作假。我吸了口氣,伸手將他推開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此蛇十分厲害,族長將信物置於蛇王的巢**,必定是希望集我們三人之力除去這心腹大患,畢竟再過幾百年,它便可修成人形,混跡人間,那時定會血染山河,不知多少蒼生遇難。”見我冷靜下來,殘月先說了幾句,之後走向樹洞深處,從雜草中拉出個包袱,我看著他在裏麵翻找,忍不住問,“你找什麼?”
他未答我,而是從包袱裏拿出幾樣東西,朝我走過來說,“你的手臂是不是不想要了?再不上藥包紮,可就真成廢人了。”
我愣愣的看著他走過來,伸手就要拉我的衣袖,忙皺眉道,“我自己來。”
他挑了挑眉,沒再繼續動手,隻是看著我無比艱難、齜牙咧嘴好半晌才將右臂的衣袖掀開,衣服上早已沾滿血跡,傷口處的紗布也早已被鮮血滲透,看著那血肉模糊的肩頭,我已經麻木的不知疼痛,他卻雙眼一厲,用力將我拉到他的身邊坐下,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替我掀開染滿血跡的紗布,凝重的表情如同是在給自己清理傷口,我心中微暖,默默的看著他。
等原本的紗布撕開之後,他才從懷裏掏出一塊幹淨的絹帕,替我慢慢擦去傷口附近幹涸的血漬,將剛剛包袱裏翻出來的藥瓶打開,把白色粉末倒在我的傷口上,再用幹淨的紗布重新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