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誰呀?”不料,電話剛接通就聽到茅胖子粗聲粗氣的聲音,我愣了一下才沒好氣的回答,“是我,雲雅。”
“啊?雲雅呀,怎麼是你?哎呀,我這光線不好,看不清來電號碼,還以為是什麼騷擾電話呢?”他在那邊幹笑兩聲,解釋的讓人啼笑皆非。
但我現在沒有心情同他玩笑,便清了清嗓子說,“那個,茅胖子你聽我說,我接了一單生意,是替人除妖的,雖然是第一次,但我覺得任何事都會經曆第一次,我總要學會成長,不能永遠活在你們的庇護之下,所以我打這個電話給你,隻是希望有人知道我的去向,萬一我回不來也有人替我收屍,順便幫我告訴淩凱一聲,請他幫我照顧雲知和花顏,多謝!”
飛快掛斷電話後,我直接關掉了手機,感覺鼻子有點發酸,因為這番話聽起來像是遺言,貌似我在交待後事。可仔細想想,似乎也沒有什麼事可交待的,除了花顏和雲知,我根本再無牽掛,而沈伊有父母親人照顧,父親也有那個女人照顧,他們都不用我費心。其實算起來,我還真是個天煞孤星呢!
苦笑一聲,我轉目看了看副駕駛座上的包包,不放心的又審閱一遍,確定所有工具都在後,用力踩下油門,如飛向著另一個小區奔去。
尋找買家之前,我先去他所在的小區物業了解他的情況,基本與他所說的相符,不會是騙子或者變態,我心中稍安。
敲門的時候,時針正好指向晚上十一點,開門的是個年輕男子,斯斯文文,******,皮膚有些泛黃,神情看著有些萎靡。
“你好,請問是劉子賢嗎?”我客氣的問道,他眼神微亮,眸帶熱情的問,“你就是店主人?”
我點點頭,臉上含著疏離的微笑。
他並沒有上下打量我,仿佛對我的“天師”身份深信不疑,但我知道並非如此,而是因為他被那東西困擾的太久已經陷入崩潰邊緣,哪怕我是個冒牌天師,他也能夠尋求到半點安慰,這點從他昨晚與我的談話中已經了解清楚。
近年以來,他前前後後請了最少十幾個江湖術士前來,但都無疾而終,不是完全找不到“他”,就是被“他”捉弄的很慘,最終逃之夭夭。但我敏銳的覺得,那東西對他似乎並無惡意,但不知為何纏著他不肯離開,也不曾傷害他,隻是氣走了他深愛的女朋友,嚇跑了幾個好哥們兒,弄得他成了孤家寡人,再也沒有人敢與他親近。
“快請進來,請進,”他客氣的招呼我進屋,踏進他屋裏的時候,我忽然覺得暗處有一雙眼睛正盯著我,那是一種窺探的目光,絕對不懷好意。
腳步微頓,但我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不同的情緒,很快跟上劉子賢的腳步進了屋裏。
這是個一室一廳的單人居室,屋中布置非常簡陋,可見他也是個普通的打工族。裏麵的房門緊緊關著,小小的陽台被他用窗簾布圍成一個小小的書房,客廳和房間都沒有點燈,隻有那小書裏亮著燈,顯然在我到來之前,他是在書房裏麵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