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乘客您好,我們的乘務員即將為您送上豐富的晚餐……。”從廣播裏突然傳來的甜美聲音使我驚醒過來,那股壓在身上的沉重感瞬間消失,耳邊如同魔咒般的笑聲也都沒了,我倏然睜眼,看著明亮又溫暖的機艙,想起方才的恐怖景象,恍然明白我剛剛又被夢魘了。
長長的吐了口氣,感覺後背全被汗水浸透了,這個韓悠悠可真是陰魂不散啊!
驀然,我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在來泰國之前韓悠悠突然在中天大廈裏出現,會不會並非巧合,而是刻意向我示威的呢?難道她早就知道我會來泰國,也知道沈伊會出事?又或者她根本就參與了整件事情?
想起巴頌突然從一個智商低下的男孩變得親近女色,後來又莫名其妙的割腕自殺,會不會都是韓悠悠所為?她的目的是要傷害我身邊的人,讓我難受嗎?
回想之前在昇平大廈時她的所作所為,我頓覺這個猜想有九成的可能性,這個女孩子的心性狠毒實非常人所能想象,能力之強也讓人不寒而栗。
幸虧從泰國回到南城的一路平安無事,直到推開家門,將有些呆滯的沈伊扶回房間躺好,我那顆懸著的心才慢慢落回實處。
“雲姐,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嗎?”一直站在客廳裏的蕭力主動問我,我忙表示不用,讓他早點回去休息,這些時日也折騰壞了。
看得出他也如釋重負,如果沈伊出了什麼意外,他定難以心安,想到他也隻是二十出頭的年紀,遇到突發事件本也不能要求盡善盡美,心裏便也原諒了他。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原以為沈伊隻是受驚過度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康複。但三天之後她的症狀仍然沒有半點好轉,這讓我心裏說不出的忐忑,正想帶她去醫院看看時,便聽梁曉曦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咦,雲雅,你是不是回來了?”
我愣了一下,心想他來的正是時候,便大步朝門外走,本想讓他幫我帶沈伊去醫院,不料剛出房間一眼便看見正在關門的淩凱,腳步刹時頓住。
雖隻數日未見,但此刻卻有種白駒過隙、滄海桑田之感,我怔然望著他,他也正好抬頭看我,蒼白的臉上露出個淡淡的笑容。
淩凱平時都是一幅冷冰冰的模樣,突然展露笑容,竟讓人生出一種驚為天人的錯覺,又如一夜春風刮過蒼茫樹林,冬去春來萬花開盡似的。
雖隔著十幾米遠,但我與他遙遙相望,中間似完全沒有距離,看得梁曉曦嗷嗷直叫:“喂,你們倆個夠了啊,當我是透明的?要秀恩愛能不能避著點?看我這孤家寡人這麼多年還不夠慘,故意的吧?”
我的臉頓時有點發燙,連忙問,“怎麼?你們已經找到了嗎?”
“找到什麼?”梁曉曦聽我問得不明不白,忍不住朝我翻個白眼。
我還沒有來得及向他解釋,就聽淩凱回答,“有些眉目,但還不能確定。”
“哦,你們來得正好,沈伊的情況有些不太好,我正想帶她去醫院看看,來給我幫幫手吧。”提起沈伊,我的心情又焦慮起來,轉身就朝我的房間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