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南城的陽光還算溫暖,雖然我覺得過年就應該漫天飄雪,否則難以營造新年時的氣氛,但今日站在陽光底下,我依舊覺得冷徹入骨,渾身上下毫無溫度。
我頂著陽光在商場附近找了整整兩個小時,依舊沒有看到雲知的身影,無奈下隻能撥打父親的電話問雲知有沒有電話,但父親說孫友霞擔心雲知因為玩電話影響學業,並沒有為他配備電話,也就是說我完全沒有辦法同雲知聯係,心情驀然沉下。
“小雅,雲知他是不是……,”
電話那端傳來父親擔憂的聲音,我忙回答,“哦,沒事,我讓他去小區外麵幫我買瓶醬油,他可能不太熟悉路,應該馬上就回來了,我隻是問問。”
“哦,那就好,”父親沉默一下才說,“小雅,那給你添麻煩了,等這邊的事一了我就去南城接他回來,不會給你添亂。”
“都是一家人別說這些,我要做飯啊,掛了。”匆匆掛斷電話,我連忙仰頭看天,用力眨了幾下眼睛才咽下已經湧滿眼眶的霧氣,胸脯劇烈起伏半晌才能平靜下來。
沒有四十八小時,我根本不能報案。最重要的是,雲知身上還背著命案,更不可能驚動警方,我能依靠的,或許隻有自己!
想到這裏,我匆匆去停車場將車開到商場門口的廣場邊停下,本想打電話拜托沈伊幫忙,畢竟她人脈廣,又是南城本地人,找個人自然比我方便。可打她的電話得知她正在海外度假之後,心裏突然湧起一股深深的恐懼。
那感覺如同一個不會遊泳的人正慢慢朝海中沉溺,四周全是海水,黑暗、冰冷、水壓將我完全覆蓋,我耳邊隻剩下洛塵輝的幾句話不斷重複,一遍又一遍:我說你姐姐就是個害人精,掃把星!我說你姐姐就是個害人精,掃把星!……
是啊,他沒有說錯,此時此刻我感覺自己就是掃把星,好像出現在我身邊的人都會莫名出事。
腦子裏開始湧現許多的人和事,從去瑰月上班的第一天馬子清墜樓的場麵,再到後來辦公室鬧鬼、郭琳意外車禍身亡、酒吧裏她想殺我、薛婆婆慘死、回老家遇到怪物、花顏重傷、雲知的命案,最後定格在他失蹤的事件上,這一切都像是連鎖反應,像是背後有雙黑手在推動這一切,讓它慢慢沿著某種軌跡行駛,最終駛向未知的港灣!
而我幾乎能夠確定,當我到達最終的港灣時,已不知有多少人受我連累,甚至為我陪葬,當這個念頭浮上腦海時,全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哪怕是坐在車裏,溫暖的陽光透過車窗籠罩在我身上,依舊無法讓我感覺到半絲溫暖。
可這一切究竟是因何而起,從何而起的呢?
我握住方向盤的雙手不自覺用力,記憶迅速回溯到所有事情之前,似乎從我和江洪明分手的那晚開始,香山的噩夢之後,所有的事情開始羅列,如同排著隊伍而來,難道是我觸犯了什麼禁忌不成?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突兀的聲音嚇得我打了個冷顫,偏頭看著副駕上的手機屏幕裏不停閃爍的“淩凱”二字,混亂的思緒頓時出現一道刺目的光亮,因為這個神奇的男子使我想起了另一件神秘的事情,那就是花顏前天離開時留給我的玄光鏡。
她說我隻要集中意念便可以從玄光鏡裏看到我想看到的人或事,那是不是表示我也能夠通過這件神奇的法器找到雲知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