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薛婆婆確是死於郭琳之手,這點並無懸念。之後在淩凱家裏洛塵輝的失蹤也是拜她所賜,雖然淩凱及時救回了洛塵輝,但也失去了郭琳的消息,她和先前的馬子清一樣,從此蹤跡全無。
我其實非常困惑,郭琳若真以傷害我身邊的人為樂,為何我最好的閨蜜沈伊還活得好好的,且夜夜笙歌,醉生夢死。
我這麼想並非期望沈伊也出事,我隻是好奇。
“沈家,是一個擁有很多故事的家族,她的父親並非普通的商人,而且她頸上佩戴的那塊玉佛,也是開過光的,輕易的邪祟,根本無法近她的身。”這是淩凱的答案,解開了我的困惑之餘,也讓我略微安心。
值得慶幸的是,江洪明也沒有出事,他還好好活著,至於那晚郭琳帶他去了哪裏,做了什麼,我也無從得知,隻能暫時當成告一段落。
但我從淩凱深沉凝重的表情中能夠看出他很擔心,他覺得暫時的平靜並不代表此事的終結,而是有人在醞釀更可怕的陰謀,至於那幕後黑手究竟想要什麼,他一無所知。
我曾問過他的身份,他避重就輕,隻說自己是陰陽師的家族傳人,但並未說出其它的東西,比如家在哪裏,他的親人都在哪裏。
這讓我感覺他很神秘,如同那個白衣相師,他們倆都不簡單。
“雲姐,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小艾的聲音拉回我飄遠的思緒,看著鍋內已經倒滿的食物,我隔著薄薄的煙霧朝她笑了笑說,“沒想什麼,對了,馬上就要過年了,你今年回老家嗎?”
小艾的老家跟我一樣在很遠的地方,坐火車最少需要二十多個小時才能到,所以我們倆很少回家,哪怕國慶這樣的長假也都留在南城。
聽我問起,小艾的神色有些陰鬱,半晌才答,“不回去了,每次回去都被逼婚,你不知道我媽有多煩,每天都追問我什麼時候帶個男朋友回家,還特別交待必須找個在南城有房有車有工作的男人,否則將來會怎麼怎麼吃虧受累,特別煩啊。”
我笑了笑,其實她該慶幸有個這麼關心她的人在她身耳邊嘮叨,而我連這樣的資格都不具備。
母親去世的早,父親又沉默寡言,我和他交流甚少。
我讀初中那年,父親又娶了個女人,那個女人自己帶過來一個兒子,他們倆視若珍寶。從那以後我很少回家,基本上都是住校。大學時也是靠自己勤工儉學養活自己,畢業後更是很少回家。
在我的記憶裏,父親的麵容已經相當模糊,我的後媽長什麼樣也早已忘的幹淨。
原以為,我和那個家庭不會再有更多交集,但沒想到的是,父親前兩天突然打來電話,說是這幾年身體愈發不好,希望我有時間多回家看看,畢竟知濃於水,我聽到父親蒼老的,略帶哽咽的聲音時,眼淚奪眶而出,終究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