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韶心裏真是一萬隻***飛奔,還以為碰到一個牛逼哄哄的人,搞半天這個人似乎是來裝逼的。
忽然間,前方一道光芒乍現,接著一陣悠長渾厚的聲音回蕩在小巷裏,莫言韶驚地後退,擋住眼睛。
從指間縫隙向前看,昏黃燈光下,身前一把渾然古樸,劍光凜然的古劍深入地上水泥數厘米,黑劍散發出短暫的白光,慢慢變回一把漆黑古劍。
身後,那個邋遢中年人高聲說道:“好!夠狂!”
莫言韶向後看去,並無人影,待他轉頭,邋遢中年人又鬼魅的出現在他身前。
“這才像一個男人,像一個使徒的樣子。”
“果然是高手啊!”莫言韶低聲嘀咕。
“你說什麼?”
“我說師父你太帥了,你又打算教我了?”莫言韶搓搓手。
“我說過收你為徒了嗎?叫什麼師父。”邋遢中年人伸手向屁股後一掏,竟然又掏出兩瓶白酒,他扔了一瓶給莫言韶,身子向後一坐,輕飄自在地坐在地上。
莫言韶也順勢坐在了牆角,看著手中沒有標簽的白酒,心裏犯嘀咕,這個中年人不會是個會變魔術的騙子吧,我可不是學校裏的那些富二代,哪來什麼錢讓他騙,他該不會以為我穿著江陵著名私立高中名爵高中的校服,就有油水可撈吧?
邋遢中年人擰掉瓶蓋,仰天長飲一口之後,看著抱著酒瓶,失神的莫言韶,略帶嘲意地笑了笑,似乎在嘲弄他的膽小。
莫言韶好勝心起,家裏有個醉鬼老爸,自己的酒量天生就不會差,隻是也正是有了一個醉鬼老爸,他對酒本就不怎麼感冒。迎著邋遢中年人的目光,莫言韶擰開瓶蓋,一口灌下去,一條火線從喉嚨直衝進胃裏,口中剩餘的酒全被他咳了出來,但是說來也怪,這酒並不像市麵上賣的白酒,辛辣之後,是回味的醇香,香氣濃鬱,沁人心脾,前一分鍾辛辣,後一分鍾就清香,市麵上賣的任何飲料都沒有這種效果。
莫言韶忍不住又淺酌一口,竟然有種回味無窮,欲罷不能。
第一次,他發覺,如果酒是這個味道,那麼他也願意每天都來一點。
“第一次喝酒?”邋遢中年人問。
“我以前經常喝的,我可是號稱千杯不醉。”莫言韶大言不慚。
邋遢中年人不置可否,又問,“你叫什麼?”
“我叫莫言韶,摸一摸沒有提手旁的莫,說話的言,韶華易逝的韶。”莫言韶忽然想起,作為一個默默無聞的屌絲,他也有好久沒有向別人介紹自己是誰了。
“你是不是什麼修真高手,或者是那種丐幫的絕世高手,看我骨骼精奇,為了不讓我的天賦埋沒,特來教我的?”莫言韶一臉興奮地問。
“你覺得呢?”邋遢中年人一臉高深莫測,忽然問了一個在莫言韶聽來非常奇怪的問題,“莫言韶,你有信仰嗎?”
莫言韶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砸的有點暈,這是什麼鬼問題,這個中年人處處透露出古怪,要不是他顯露了那幾手高深莫測的手段,莫言韶鐵定認為他是一個瘋子。
莫言韶試探地回答:“你是說,上帝啊,阿彌陀佛啊,太上老君啊這些嗎?”
“可以這麼說,或者我應該這麼問,你相信,這個世界有神嗎?”邋遢中年人又喝了一口,那瓶白酒竟然眨眼間被他喝了一大半。
“神?”這個字牽扯出了莫言韶的童年記憶,他無奈地笑了笑,說:“即使這個世界是真的有神,我也不願意相信。”
邋遢中年人拿著酒瓶,默默看著莫言韶,並沒有插嘴。
“我有一個酒鬼老爸,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沒有見他清醒過,即使是清醒時候,他也經常會對我發脾氣,打我,罵我。上學的時候我經常被人欺負,別人罵我有娘養沒娘教,那時候我時常幻想,會不會有哪個神來幫幫我。”莫言韶說著不自覺地喝了一口烈酒,歎了口氣,繼而一掃頹唐,舉起酒瓶,大聲說道:“反正從沒有神響應過我的疑問和祈禱,也許酒鬼老爸說的對,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隻有靠自己,靠神,又有什麼屁用?”
莫言韶大喝一口,用袖口擦了擦,情緒有些激動:“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那麼也隻是冷漠無能又無情的神,他們享受著凡人的祈禱和信仰,卻無視他們的痛苦和悲慘,不是嗎?”
如果真的有神的話,那麼這番話簡直就是褻瀆神靈,但是對於一個沒有什麼特別,普通又再普通不過的衰人來說,似乎這麼抱怨,也沒有什麼不妥。
“來,幹!”莫言韶舉起酒瓶,向邋遢中年人致意,剛還說千杯不醉,現在已經有些醉意了。
邋遢中年人嘴角浮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喝完那一口,他似笑非笑地問:“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是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