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梔子愛你,你愛柔虞,柔虞愛冥熾,冥熾愛我。”我留下一句話離開,最不懂愛的人是誰,我知道,天烺也知道。愛情是什麼?月溪知道,暝川也知道。
月溪和我一起離開,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月老殿裏,我就站在紅線堆裏,我企圖找到我和大叔的那一根。“沒有在這裏,和天帝的一樣被蜘蛛拿走了。”
“月溪,你把這個給天帝,是我給他們的新婚禮物,我該回人界。”我把盒子交給月溪。
“什麼?你回天界一會呀!”月溪驚。心中是滿滿的難過。“以後有機會再見的。”我說。但我也不知道下一次見麵會是多久之後。
“不要,我不要。小色,你待到天帝婚禮後再走成嗎?”月溪也不知道自己對月小色的感情,從小到大月小色就像大姐姐一樣在自己身邊。就算之前也有分別的時候,她不曾有這樣的難過感情。她的月小色沒有了冥熾還有自己呀!自己隻是想多陪陪她而已!
可惜月溪沒辦法說出那些心裏話,她不敢。她不想讓月小色難過自責。
“月溪,在等我幾年我會留下來。”我抹去她眼角的淚水。
她送我到南天門,墨綠的長發在風中飛揚,發尾尖尖是無法描述的一抹深黑。那雙紫眸裏含著不舍,她不想小色離開,她輕咬粉嫩的唇,未施粉黛的臉劃過一道淚痕。風揚起她的紅紗衣,裏麵的襦裙同樣鮮紅。
我一直知道月溪喜歡紅色,盡管那和她的發色不配,可她總能把紅配綠醜的哭顛覆,比千沙做得好多了。
“現在你不受天庭限製,可以隨時來找我了。”我與她頭碰頭,說著承諾。
月溪是內定的月老這件事她自己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所以天庭總是在各種監視。連在日本開店也是天庭的安排,不過這個讓美梔子不孤獨了幾年,至少還有個喜歡的朋友可以聊天。
天烺當初答應女媧好好待美梔子,他沒有遵守,我不知道女媧有沒有對他說過什麼或者做過什麼,不過我知道觀音變成了個女的。
我驅使房車離開,來到美梔子的山洞。這是他們第一次互相看見對方的地方,這是一切孽緣的開始。
我來到石床,上麵隻有一塊灰色的鱗片。這片灰鱗不是美梔子的而是美杜莎的。她死後血不僅化成她的兒子還有一片包含她所有力量的灰鱗。美梔子是早產子身體虛弱得一捏就能死掉。他父親馬神用灰鱗保住她的命,但若取下灰鱗便會魂飛魄散,這也是為什麼美梔子要承受美杜莎報應的原因。
空氣裏沒有了美梔子的氣味,我攥緊鱗片不顧被尖利的邊緣割破手掌。
人界兩天後,天帝找到我問我美梔子在哪裏。我淺笑沒有嘲諷沒有悲傷,我答到:“鬼知道。”
天烺離開,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回來,也許是內疚,也許是良心發現,也許是餘情未了。不管是哪一種又有什麼作用?美梔子會在哪裏真是隻有鬼知道。
我得到消息天烺沒有和柔虞結婚。
他真的是一個孤獨的人,隻有和他同樣孤獨的美梔子才能配上他。
房車裏放著一首歌,我認為是最適合美梔子的歌曲:“千年之後的你會在哪裏,身邊又怎樣風景,我們的故事並不算美麗,卻如此難以忘記。”
我再次進入黑暗,來到暗室。我站在寒棺前遲遲不動。“大叔,美梔子可憐嗎?天烺可惡嗎?大叔,你為什麼要幫天烺完成這個計劃?大叔,又見到柔虞了。大叔,我好想你。”
許久後我才把灰鱗放入寒棺的凹槽裏,我進入寒棺,右手與他的左手相執。“大叔,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