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聲,鞭炮聲,零零散散的幾個來賓,更加顯得這場葬禮淒涼。
田真真化作一縷青煙飄在他葬禮高空,他此刻很平靜,除了父母那蒼老的麵容讓他仿佛有一絲觸動,其他的一切仿佛都已經看開,人死了原來就是放下了。
這種放鬆,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突然,天空響起了一聲炸雷,轉眼間,黑雲壓城城欲摧之勢。
暴雨將至。
這是牛頭馬麵來接自己了嗎?
田真真的意識被雷雨一淋,感覺自己意識越來越模糊,仿佛要和這天地間融合成一塊了,突然,一條巨大的銀白色閃電從烏雲中突現,如同一條銀色的雷龍一般疾來。
田真真的意識仿佛被人用錘子一錘敲中,懵逼了0.001秒後,徹底的失去了意思。
我是誰?我在哪?好黑!這是地獄嗎?
啪,突然,安靜的黑暗裏傳來一聲脆響,轉眼間,昏黃的燈光讓田真真的眼睛有些不適應,田真真用右手檔了一下眼睛,還沒等他回過來神來,耳邊就傳來喊叫。”
啊,抓流氓了呀!我屋裏進賊了呀!
聲音有些熟悉!
這不是自己老家的聲音嗎?
田真真已經四年沒回過老家了,兩年前自己被查出肺癌後,自己更加不敢聯係家裏了,從肺癌中期撐到晚期,撐了兩年,最後為了見父母一麵,田真真才聯係父母,一麵過後,田真真就自殺了!
作為獨生子的田真真,竟然自殺了,父母的悲痛可想而知,沒有通知任何親朋好友的情況下,在陽城匆匆忙忙舉行葬禮,化為一壇骨灰回老家安葬,在他的葬禮上,隻有這麼多年一起認識的幾個好友而已……!
田真真最後的兩年,一直在後悔,後悔自己的人生,窮困潦倒的一生都是自己作出來的,曾經自己有很美好的青春,很美好的未來,可自己作成這樣了!
人死燈滅,一切了了。
突然的叫喊聲,讓他很不適應,一時有些懵逼。
還沒待他反應過來,外麵吵吵鬧鬧的聲音就傳來了。
隻聽到大門被滋呀一聲推開,田真真感覺幾個黑影衝了上來,燈光有些昏暗,還沒待他看清楚,就幾條木棍揮舞著打在他的額頭上……!
田真真本來有些懵逼的大腦瞬間被打得抱頭鼠竄,一邊跑一邊大喊:我艸,什麼情況呀,為什麼打我呀?
可不知道是田真真普通話不太標準還是怎麼回事,屋裏幾條木棍越發凶狠起來,幾個黑影嘴裏罵罵咧咧,“打死你個外地流氓!敢到我們田家灣來做流氓!”
田真真真被打疼了,疼得大腦終於有些清晰起來了,這才聽清幾個黑影是幾個老婦女,而且她們說的話不是自己家鄉話嗎?田家灣不是自己老家嗎?什麼情況?
終於田真真回過神來了,一把停住,一把不注意,準備搶過一根木棍,可這幾個老婦女力氣挺大,田真真好不容易趁著一個老婦女不注意,才抓住一根木棍,可對方搖晃了幾下,如同抓住一根鐵棒一樣,這下換來田真真更大的慘叫聲了……!
好你個臭流氓,還敢搶姑奶奶的扁擔,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做賊的。
……!
終於,田真真爆發了!
別打了!別打了!我找田秋剛,我找田秋剛,他是我伯伯,親伯伯……!
田真真為什麼喊田秋剛這個名字,因為此時他被打懵逼的大腦中唯一感到一絲清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