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社還努力促進與共進會的聯合。由於會黨群眾不受約束,難以依靠他們來取得革命的成功,湖北共進會領導人孫武也開始將工作重點轉向新軍,有大批新軍加入了共進會。這就使湖北革命運動由宣傳發動階段迅速進入到行動階段。
黃花崗起久失敗後,本來準備響應起義的共進會加強了與文學社的聯係,在兩湖地區抓緊醞釀革命行動。七月二十二日,文學社、共進會舉行了聯席會議,會議討論了兩團體的合並問題,並計劃在武昌采取行動,發動起義。會議決定建立統一領導、統一指揮、統一計劃、統一行動的機構。軍事方麵,蔣翊武任總指揮,孫武任參謀長。指揮部設在武昌小朝街八十五號。政治方麵,劉公任總理,並公設若幹政治籌備員負責文告、印信、符號及炸彈製造等,總部設在漢口租界。兩個革命團體的合並,使武漢地區革命力量迅速擴展。
在總數約為1.7萬名的湖北新軍中,到武昌起義爆發前夕,有1/3以上的人都加入了革命團體。
八月初三,文學社、共進會舉行聯合會議,商討起義事宜:中秋節起義,推舉蔣翊武為臨時總司令,孫武為參謀長,在軍事方麵做出了種種部署,在組織上為發動起義做好了準備。但恰好在此時出現了南湖炮八標士兵暴動,打亂了整個起義部署。
八月初二晚,炮八標三營左隊士兵汪錫九、梅清福等請假離營,同營參加革命團體的兵士趙楚屏、霍殿臣等為這些人送行,他們的活動遭到了值日排長劉步雲的幹涉,眾人很是不滿。第二天,部隊竟對汪、梅、趙、霍四人處以軍棍的懲罰,這惹惱了士兵們,他們當即搗毀了營房的玻璃、家俱,並從炮房中拉出了大炮。有新軍士兵跑到城內去向孫武、鄧玉麟等人報告情況,要求立即下令起義。文學社與共進會馬上召開緊急會議,商討此事。
會上根據劉複基的意見,決定仍照原來的計劃行事,讓為首的趙楚屏、霍殿臣等“逃亡”
在外,其他人仍回到自己的部隊聽候命令,一切過錯都可推諉於趙、霍二人身上。南湖事件很快平息下來,沒引起大的風波。
武漢的局勢十分緊張,革命黨人準備發動起義的消息被清朝軍警偵知,他們經常派探子在革命黨機關周圍窺視。八月十八日,孫武等人在漢口俄租界寶善裏十四號內製造炸藥,這時候劉公的弟弟劉同手挾著香煙走進來,不巧香煙灰餘燼引起了炸藥爆炸,孫武的麵部被炸傷,當即被抬往法租界同仁醫院救治。租界巡捕聞聲趕來,革命黨人隻得倉促撤離。
革命黨人製好的旗幟、印信、文告、鈔票和黨人名冊都落入了巡捕的手中。清朝軍警遂大批出動,在武漢三鎮進行搜捕。
起義爆發
武漢的革命黨人正處在危急關頭。寶善裏事故發生的當天上午,蔣翊武、劉複基、彭楚藩等人在武昌小朝街八十五號機關部商議起義日期,寶善裏事故他們直到下午才得知,本來議定要等待黃興來後再發動起義,此時,大家一致同意提前起義,“隻有提前幹,或可死裏求生”。根據以前的計劃,蔣翊武草擬了一道命令,派人分送各標、營,命令於當夜十二時發動起義。
是夜,蔣翊武、劉複基、彭楚藩等人在小朝街機關部靜等起義的舉行。但是,意外的事件發生了,清廷軍警逮捕並殺害了劉複基、彭楚藩等革命領袖。由於南湖炮隊沒有接到起義的命令,而沒有采取行動,其他各標、營、隊的革命士兵也沒有貿然發難。
盡管清廷破壞了革命黨領導機關,大肆捕殺了許多革命黨人,但是革命的行動卻無法遏止。根據十八日機關部傳下的起義命令,新軍中的革命士兵暗中開始組織起來。十九日,起義首先在擁有雄厚革命基礎的工程營中爆發。共進會員、工程營革命黨人總代表熊秉坤在士兵中很有威信,與三十標、二十九標的黨人取得聯係,部署了起義一事,與二十九標的蔡濟民約定晚間點二道名時,由工程營鳴槍三聲為號,發動起義。
十九日晚工程營士兵金兆龍、程正瀛與巡哨的排長陶啟勝發生衝突,程正瀛打響了武昌起義的第一槍。
槍聲劃破了寧靜的夜空,工程營的士兵立即響應,拿起槍枝,奔出營房。熊秉坤馬上集合起義的新軍,向清軍發動攻擊。在密集的槍聲中,反動軍官紛紛躲了起來,革命士兵控製了全營。熊秉坤帶領著部隊奔向楚望台軍械庫,去奪取武器彈藥。守衛軍械庫的李克果在聽到槍聲後,下令士兵拚命抵抗。守庫的工程八營左隊革命黨人羅炳順、馬榮乘機提出“沒有子彈,怎麼抵抗”。李克果命令打開軍械庫分發子彈。羅炳順、馬榮得到了子彈後,立即鳴槍宣布起義。熊秉坤率部趕到後,兩支起義隊伍彙合在一起,控製了軍械庫。
二十九標在聽到工程營起義的槍聲後,蔡濟民立即鳴槍響應,率眾擊退了前來阻撓的反動軍官,衝出了營門,沿途擊斃了三十一標的一些旗兵,來到楚望台。測繪學堂的士兵在晚自習時,聽見起義的槍聲後,學生們立即行動起來,在方興、李翊東的組織下,向軍械庫進發,與先期到達的其他革命士兵一起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