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思索了會,繼續問,“那後來,你知道他的情況嗎?”
“情況?”杜宇冷笑了聲,抬起頭,一臉倨傲,“他這樣的人被我們抓起來還能有什麼情況,盜竊公私財物,數額較大的,或者多次盜竊、入戶盜竊、攜帶凶器盜竊、扒竊的,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他符合多次入戶盜竊,肯定得在監獄蹲個三年。”說到這,杜宇掐了掐手指,“現在已經過去四年了,應該出來了,至於現在在做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黃海陰沉著臉,目視前方,安安靜靜開著車,並沒有再要說的意思,車廂裏再次變得死寂一片,仿佛一汪死潭,杜宇坐在後座,一個人無聊的朝著四周看了看,不甘寂寞的打開了話匣子,他盯著黃海的背影,咋了咋舌頭,“你為什麼突然提起了他?”
黃海呼了口氣,心頭有些沉重,他直視著前方,映在車窗上的是十分嚴肅的麵孔,隨後他說出了讓杜宇目瞪口呆的話,“我今天見到他了,準確的說前兩天我就已經見到他了,如果我沒有看錯,他應該就是目前我們正在追捕的雷子,陸羽豐的接頭人。”
杜宇猛地從後座上躍起來,可能是由於太過激動,忘記了此刻還在低矮的車廂裏,必不可免的碰到了頭,不過他並沒有在乎這種輕微的疼痛,而且盡快坐下來,又確認了一遍,“你說的是真的?我沒有聽錯吧,你說那個小混混,不再偷東西了,如今做起了販賣人口,專門挑那些妙齡少女下手?”
黃海點頭,“對的,應該就是他。”
“你確定嗎?”杜宇深呼了口氣,“這個可不是靠猜的啊,我有些不敢相信,他怎麼會做上了這種事情呢,當年我見到他的時候,雖然說這人確實有點痞子氣,但是要說做這樣的歹毒人販子應該不太可能,他還是有些良知的。”
“我也有些不信。”黃海扭過頭,一臉惋惜,“這也是我那天追捕他的時候,在城南修車廠,看到了被鐵絲打開的巨大鐵鎖,從沒有想過他的原因。但是今天想到他當時和我說話的聲音,還有他在船上和我招手的樣子,我才猛然發覺,這應該就是他,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這麼相似的人。”
杜宇低下頭,確信了黃海的說法,黃海的觀察力一向驚人,有些人被他記住了,一般都是過目不忘的,不過想到徐梓潼墜落成這個樣子,不惜和惡魔為伍,不禁讓人感到驚恐和惋惜,原本以為他進了監獄會好好改造,重新做人,現在確實重新做人了,不過卻變成了最可怕的樣子,讓人痛心疾首的同時,也不禁讓人反思,他到底是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世上不盡人意的事情太多了,杜宇想了許久,慢慢平複了波動的心情,抬起頭繼續問,“那天他和你說了什麼?我要確定一件事情。”
黃海的眼神中帶著淡淡的傷感,不過很快消失不見,鎮定了下,黃海傾斜了下視線,幽幽說道,“那天他和我說,他恨我,不管他做什麼,我總會毀了他的一切。”
“他恨你,你毀了他的一切。”杜宇喃喃,“你不就是四年前在他做小偷的時候,抓住了他嗎,還毀了他什麼?”
黃海挑了挑視線,加重了語氣,“前幾天總局破獲了一起大案,是關於人口拐賣的,你應該聽說了吧。”
杜宇點頭,“我聽說了,好像還是你破獲的。”
“那個案子最大的領頭人就是他,我在抓捕他的時候被他逃走了。”黃海微微一頓,無奈的說道,“這應該是我毀掉他的另一條路吧。”
“那我的確定性似乎更高了一點。”杜宇仔細想了想,搓了搓手,皺起眉頭,“不過那也不對,這兩起案子是同一時間發生的,如果是你摧毀了他的第二條路後,他才對你產生了極大的恨意,他之前應該不會費盡心機綁架那四名女生用來挑釁你的,不過”杜宇頓了頓,“如果之前你曾無意間再次毀掉了他,也是有可能的。”
黃海聽他說了這麼多,一針見血的說道,“你是想說,四名女生綁架案和他有關聯?”
杜宇解釋,“曾經我覺得這兩起案子是沒有任何關係的,因為一起是單純的拐賣女子,隻是為了賺錢牟取暴利,另一起構思縝密,經過我的調查,四名女生綁架案,幕後主使非常的用心,他處處留下線索,又讓線索斷掉,並且留下了挑釁嘲諷的信號,我猜這肯定是針對我們的,如果徐梓潼足夠恨你,也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