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著,突然一隻手從背後伸了過來,拍在他的肩膀上,黃海快速反身,把這人抵在牆上,這人忙說,“黃海,是我,郭旭東。”
黃海鬆開他,不解的問,“你來這裏幹什麼?”
“我想來親自調查一下。”郭旭東打量著走廊裏,指著這一排寢室門,“這裏所有的房間,我都進去看了。”
“我知道你想通過自己的調查,找到些什麼,可是不太可能的,警方這麼專業都沒發現什麼,何況是你呢?”黃海抬起頭,望著頭頂遠處,“你不應該來這裏的,你們學校不是明確規定不讓來了嗎,聽說還會有很嚴重的懲罰,你抬起頭看看,走廊盡頭最上方,有一個攝像頭,它已經拍到你了。”
郭旭東苦笑,說出的話很無力,“現在什麼懲罰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雨詩走了之後,我覺得我的生活沒有一點意義,就像行屍走肉一樣,我要努力找出凶手,然後將他繩之以法,隻有這樣,我才會安心。”
黃海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過這並不是你能做到的,交給警方吧。”
郭旭東握緊拳頭,話語沙啞,“可是我放不下,放不下,她,她怎麼可以就這麼”說到這,郭旭東顫抖的厲害,眼睛有些濕潤,“昨晚,我找了沐雨晴,像她了解了點情況,她,她告訴我說,雨詩懷過我的孩子,懷過我的孩子啊。”
“你不要太激動。”黃海盡力控製他的情緒,“如果她還在世的話,肯定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
郭旭東呼了口氣,眼神有點冰冷,話語狠帶著狠勁,“如果讓我知道那個人是誰,我一定不會放過他。”說著他走下了樓梯,甚至沒和黃海說一聲,盯著他落寞的身影,黃海深深歎了口氣,他好像變了,再不像初見的柔弱,因為沒休息好,他的眼睛布滿了血絲,在黑暗的空間裏,竟有些可怕。
黃海走下樓梯,離開鬼樓,裏麵太壓抑了,胸口無比沉悶,微風吹過來,草叢跳動著。今天多雲,天氣灰蒙蒙的,黃海望了眼身後的鬼樓,朝著遠處而去。
沐雨晴下樓時,黃海已經等待多時了,寢室門前,一排排高大的梧桐樹,靜默佇立,偶有樹葉落下來,樹下的長椅被昨晚的雨水浸濕,還未幹,所以他就一直站在那,抬頭望著三樓的方向,沐雨晴走到他身邊,“不好意思,剛才有點事,下來晚了。”
“沒事。”黃海見她氣色好多了,有些欣喜,看來昨晚休息的很好,想起郭旭東剛才的話,黃海問,“昨晚郭旭東找過你?”
“嗯嗯,就在你走後不久。”沐雨晴說,“當時他想問我一些事情,我想到雨詩為他付出這麼多,他卻一直不知道,就忍不住下去了,我不希望雨詩為他所做的一切都白費。”
淩雨詩死後,郭旭東受了很大打擊,巨大的失落和悲觀吞噬了他,了解到淩雨詩為他做的一切,他的心隱隱作痛,甚至可能變了好多,黃海不知道這對他而言是好是壞,不過淩雨詩如果還活著一定不願意看到他這樣。
沐雨晴有些好奇的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今天早上碰到他了,就和他聊了聊。”黃海岔開話題,“你吃飯了嗎?”
“還,還沒。”
“剛好我也沒有,我們去吃飯吧。”
昨晚剛下過雨,校園裏微風拂來,有些涼意,沐雨晴在外麵走了會,皮膚上起了細小顆粒,多雲的天氣,不見陽光,校園裏人也少了很多,黃海覺得有些冷清。一步步走到食堂,周日的食堂,人流稀少,收拾餐筷的阿姨難得愜意的坐在那,悠哉悠哉的聽著收音機,他們兩個點了早餐,找了個位置坐下。
遠處的一個人很安靜的吃著早餐,黃海看了會,說,“那邊好像是你的語文老師。”
沐雨晴轉過視線,點頭說,“確實是他,我在這見過他很多次了,從來都是他一個人。”
“他沒有朋友嗎?”黃海盯著那個方向,“我總覺得他很孤僻,上次你和他打招呼,他也沒有回應。”
“他,其實還好啦,講課很生動,也不會讓人感到無聊。”沐雨晴喝了口豆漿,“不過,課下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從來不喜歡與人交談,我也從來沒見過他和誰接觸過,總覺得十分神秘,按時吃飯,按時下班,千篇一律,這樣的生活是很沒意思的。”
黃海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這時他已經吃好飯,起身離開,偶有學生和他打招呼,他隻是點頭,沐雨晴說,“其實當年那個學姐也是他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