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出乎意料,坐上警車,趙宇打量著院長,眼神裏滿是疑惑,院長帶著手銬坐在一旁,頭深深低下,默不作聲,嚴力抽了根煙,正對著他,“沒想到啊,隱藏的夠深,我們都被你騙了。”
院長仍舊沒有吱聲,嚴力繼續說,“現在物證都在,你想否認是不可能的了,把你的一切罪行都交代出來吧,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想要謀殺王健友?”
警車穿過街道,鳴笛聲格外響亮,車內卻無比安靜,等了會,趙宇忍不住了,正要發作,這時,院長歎了口氣,抬起頭,沉重的說,“我交代,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包括李光平被殺,我謀殺王健友隻是不想他把我暴露出來。”
趙宇一時口快,笑著說,“其實王健友根本不知道李光平那天去幹嘛了,我們覺得你有問題,隻是想引蛇出洞而已,沒想到你還真上鉤了。”
院長不但沒有懊悔,反而如釋重負的呼了口氣,嚴力瞪了趙宇一眼,趙宇深知自己說錯了話,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嚴力把煙摁滅,問院長,“你為什麼要殺害李光平?”
院長沉默不說,他隻是怔怔望著窗外發呆,警車穿過來來往往的車輛,行走在高樓大廈之間,外麵的霓虹燈閃爍著,漫天星辰,本是美麗的夜晚,卻因為一起案子破壞了心情。
嚴力問了幾句,院長再也沒有回答,等到了警局,嚴力把他帶進審訊室,院長說,“案子是我做的,不用問了。”
“那也要走程序。”嚴力坐下,指著一旁的趙宇,示意趙宇做筆錄,隨後轉過視線,說,“我們還不知道犯案動機呢,這點你得告訴我們。”
“我有把柄在他手上,這幾年來,他一直在威脅我,我實在受不了了,心血來潮,就動了殺機。”
“什麼把柄?”
“我曾經失手殺過人,屍體就在孤兒院後院,埋屍的時候不小心被李光平看到了,如果不信,明天你們可以派人去挖一下,可以找到屍體。”
對於這個答案,趙宇和嚴力明顯有點吃驚,看著眼前戴眼鏡的人,真是讓人不可置信,原來在他們不知道的深處,竟然還有一起謀殺案,這個人麵獸心的院長隱藏之深,簡直讓人背脊發寒。畢竟經曆過不少大案子,嚴力很快平複一下自己淩亂的心緒,繼續問,“那李光平為什麼要去王萍死去的地方和你見麵呢?那個地方有什麼不同嗎?”
院長並沒有回答,而是話題一轉,說,“我可以去趟廁所嗎?有點憋不住了,回來再說。”
嚴力思考了會,說,“可以,趙宇你跟著他。”
趙宇點了點頭,很不悅的看了眼院長,說道,“走吧。”院長帶著手銬,目前又在警局,而且有趙宇跟著,嚴力並不擔心他逃跑,於是便安心坐在審訊室裏等,誰知過了會,趙宇匆匆忙忙跑了回來,神色慌張,嚴力還沒問話,趙宇急忙說,“他,他自殺了。”
聽到突如其來的消息,嚴力全身一顫,猛地坐起來,“在哪?怎麼自殺的?”
趙宇太過激動,說起話來張口結舌,“在,在廁所,他,他撞牆自殺的,我沒想到會這樣,走進廁所後,一時放鬆,他,他就衝了過去。”
嚴力顧不上說話了,忙跑出審訊室,向著廁所而去,這件事警局的人都知道了,大家紛紛過去觀看情況,法醫檢查了下說,“有明確的骨擦感,存在嚴重的顱骨碎裂。”幾個警員嘀咕說,“看都能看出來,不用專業知識解釋了。”
廁所牆壁上留著一道紅色血跡,鮮血順著院長的頭部緩緩流出,現場很快血腥味彌漫,院長麵部朝上,一雙眼睛瞪大,鮮血弄花了臉,眼前的場景看上去觸目驚心。嚴力跑過去,警員忙讓出一條道,看到院長的屍體,嚴力無力的扶額,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趙宇說,“這應該是畏罪自殺,畢竟曾殺害兩個人,現在被警方抓到了,他知道自己麵臨的後果,一時想不開……”
嚴力看了眼屍體,滿臉悲痛,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弄清楚呢,雖說院長已經對殺人案供認不諱,但是他突然死去,無疑是給案子抹上一層懸疑色彩,嚴力讓警員把屍體帶到了法醫解剖室,解散了眾人。
回到辦公室,心緒不寧的坐下,一個女警員便把有關院長的資料帶了過來,黃海看了第一頁,上麵寫著孤兒院院長,申勇軍,男,1948生,膝下無子,接下來是多年來申勇軍的履曆,黃海怔怔的看著,視線定格在了院長的名字那,嘴裏喃喃了句,“申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