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急切的問,“他在哪被綁架的呢?”
“離我家大概有幾公裏的路邊,有人用濕巾捂住了他的口鼻,然後他就暈倒了。”
黃海說,“這是乙醚。”停了下,又問,“他有沒有見過凶手或者聽到他的聲音?”
“沒有,至始至終,他都被捆綁著,而且眼睛也被布蒙住了,每天都會有人按時喂他吃飯,綁匪從來沒說過話,他當時好幾次沒吃飯,實在餓得沒力氣了才吃。”說到這,張夫人悲傷不己,險些落淚。
“那他怎麼回來的呢?”
“這個他之前說過,他醒來後就在路邊了,有人把他迷暈後,放在了郊區路邊。”
這到底是為什麼?綁架勒索,不但沒要錢,最後竟然放了人質,綁匪良心難安,幡然醒悟?黃海覺得這件事太過蹊蹺,他有一種特殊的想法,綁架就一定為了錢嗎?如果不是為了錢,這個綁匪應該和趙小龍不是一夥的。
根據張夫人的回答,黃海覺得沒必要去案發現場去看了,他們家的別墅在郊區,來的路上黃海特意觀察了周邊,外麵的馬路上並沒有安裝攝像頭,幾天來,風吹日曬,來來往往的盡是車輛和村民,就算那裏之前留有綁匪的腳印,恐怕現在也該蕩然無存了,綁匪具有極強的反偵查能力,不會輕易留下蛛絲馬跡的。
這個綁匪到底要幹什麼?他和張東城的死因有關嗎?
見黃海陷入沉思之中,緊皺的眉頭越發明顯,張夫人輕輕抿了口茶,也不說話,沉默了片刻,黃海話峰一轉,說,“看的出來,你很疼愛這個孩子,把他送往國外,縱使在他姐姐的照顧下,你真的放心嗎?”
張夫人無奈的歎了口氣,“我本來想和他一起去的,可是,我丈夫的死因不明,我此刻怎麼可以離開呢?”
“放心,這個案件我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我聽說你們抓到了一個人。”張夫人小心翼翼的詢問,“他是凶手嗎?”
“恕我無可奉告。”黃海疑惑不解,“你怎麼知道的?”
張夫人解釋說,“當時你們在安息路綠苑小區抓人的時候,我有個朋友看到了,而且我知道那個人是誰,他是我丈夫的司機,趙小龍。”
“有個朋友。”黃海沉思起來,這個朋友可以是綠苑小區的居民,也可以是路過的行人,更有可能是參與行動的警察,張夫人有錢有勢,不會和貧民有所往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買通了一個警員。
張夫人繼續說,“如果凶手真的是趙小龍我倒不感到驚奇。”
“為什麼?”黃海問。
“趙小龍這人愛拍馬屁,虛於委蛇,聽說在道上認識幾個人,學過武術,我覺得他隱藏的很深,一直看不透,而且他對我丈夫的行蹤了如指掌,所以他的可能性應該很大。”
“嗯,你的意見我們會參考的。”黃海看了看表,“時間也不早了,我該走了,如果你想到了什麼,請及時聯係我,有時候微不足道的一條信息都是很重要的,或許會成為破案的關鍵。”
張夫人起身,說,“放心,如果我想到了什麼,一定會通知你的。”
黃海心事重重的走出門外,今天的張夫人與往日有些不太一樣,黃海詫異不己,卻又想不出到底哪裏出了問題,數日內,她的兩個孩子都出國了,現在隻剩下了張飛宇,張飛宇整日花天酒地,流連於燈紅酒綠的地方,為什麼他如此安全,張夫人又如此放心?
通過這些細微之處,可以想到什麼呢?張夫人不喜歡大兒子張飛宇,張飛宇是公司的支柱,他需要經營家裏的事業,或者張飛宇根本不會遭遇不測。想到這,黃海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走到大門外,此刻看門員正往門前的垃圾桶裏倒東西,可能是心不在焉,垃圾袋裏散落地麵幾個空瓶子,他都沒在意。黃海剛好走過來,驚訝的發現這些瓶子上寫著,雲南白藥、活血膏、萬花油,看門員見到黃海,忙說,“黃隊長好。”
“這些是你用的?”黃海指著地麵上的空瓶子。
“這應該是夫人的,我經常幫她清理垃圾。”看門員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沒想到塑料袋爛了,垃圾掉了出來。”說著,看門員蹲下撿起垃圾,快速扔進垃圾桶裏。
“這些藥可都是治療跌打損傷的。”黃海沉思,她用這些東西幹嘛,黃海情不自禁走到垃圾桶旁,然後掀開垃圾桶,發現裏麵有很多這類藥物,眉頭緊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