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所謂的聖天子出巡,百靈護佑吧。對了,禦攆車隊前麵那隊騎馬的都是什麼人?看樣子似乎不是什麼等閑之輩?”
“這我也不清楚,看穿待都是達觀顯貴,似乎主要都是各級的武官,有幾個官還不小,對了,那個穿黑袍,跨黃馬的大概就是江都督。”
“江都督?就是今上最寵愛的那個奸臣江都督?”
“應該錯不了,我也是好幾年前在河北見過他一麵,當時距離太遠看不真切,不過十有八九是他。此人乃是今上身邊第一紅人,此次隨行理所應當,不過旁邊那個和他有說有笑的中年漢子我就不認識了,看衣著應該也是個都督,將軍之類,想來亦是朝廷重臣。”
“乖乖,一個個都是達官顯貴,這別說是刺王殺駕,就是隨便往裏麵丟快板磚,那後果也不敢設想啊。你說那群家夥真有這麼大膽量?”
“轟!”小個子話音剛落,忽聽得街道上傳來一陣巨響,眾人感覺一瞬間,腳下的大地似乎也震動了一般,現場人喊馬嘶,頓時亂成了一團。
“有人行刺,護駕!護駕!”有幾個頭腦清醒的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對,趕忙招呼,可問題是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多數人麵對這突發的狀況,一時間都是驚慌失措。
此時忽然隻聽一陣破窗之聲,從大道兩邊的房屋中忽然衝出幾十個黑衣人,各拿凶器,直奔十輛禦攆而去!
“不是吧,居然真來了,居然讓這麼多人帶兵器進來而沒發現,那幫錦衣衛幹什麼吃的?”
“現在不是發牢騷的時候,還不趕緊下去!”男人說罷也沒等小個子回複,一腳蹬開窗子,飛身形就從二樓躍下!
此時錦衣衛們也終於反應了過來,開始與刺客們交戰,現場頓時打作一團,刺客們的目標似乎也很明確,就是那十輛禦輾,一時間鐵菩提,流星鏢,飛刀,袖箭。。。總之你基本上能想到的暗器全部往幾輛大車上招呼。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斜刺裏衝出一道白光擋在馬車之前,隻見來人從背上抽出一物當場撐開,一把傘,一把體積驚人的傘,一把體積驚人的鐵傘!隻見鐵傘一轉,飛來的各種暗器立刻就如雨滴一般紛紛彈開,在場眾人見狀一時間是無不驚駭!
“大膽,敢驚擾聖駕!”首先反應過來的是官軍,幾個火槍手抬火銃便欲發射,卻突然被一旁的某人給攔下了。
“別開槍,是自己人!”眾人扭頭一看說話的非是旁人,正是“東廠四天王”之一的尚守愚,“鐵麵判官”揮舞著蒲扇般的大手高聲叫喊道。
“那是”鐵傘怪傑“嶽延,是來幫咱們的,不可錯傷。”尚守愚內力不弱,加上嗓門本身就大,故而雖在亂軍之中,眾人依舊聽得是清清楚楚,眾槍手麵麵相覷,終於還是半信半疑的放下了火銃。
“如今敵我混雜,不易分辨,火器無眼,萬一誤傷貴人我等如何擔當得起,還是通知下去不準開火,以保萬全。”此時程琦早已從一旁擠了過來,和尚守愚小聲商議道。
“此言甚是,不好!”尚守愚前半句話是對程琦言說,後半句則是發現大車總共有十輛,嶽延一人之力不可能每輛都照顧到,所以有不少暗器眼看就要打中禦輾,雖然十輛車中隻有一輛是天子本人所乘,可坐在其餘車中的不是皇親,亦是國戚,傷了那個尚,程等人都吃罪不起,尚守愚見情況危急,這才大呼不妙。
正此時忽見另一個閃出一條黑影,隻看其手中揮舞著一條“黑棍”劈向了一眾暗器,當時隻聽“叮當”聲不絕,再一看各種暗器被打落了一地,而馬車則是安然無恙。
“愣著幹麼,還不殺敵!”黑影剛一站定,扭過頭就對尚,程等人一聲斷喝,眾人聞言一愣,定睛一看,說話的是個四十歲上下的精瘦漢子,身高六尺掛零,三綹胡須飄灑胸前,麵如冠羽,劍眉細目,顧盼之間透出一股精明強幹,正是“東廠四天王”之首,督主張永最信賴的左膀右臂,“妙手郎君”梅七。原來此次尚,程二人在前,他與“四天王”中另一人“血手無情”荀峰在後,剛才見局勢不妙,此公扯下自己的披風,當作長鞭使用,正巧擋開了飛來的暗器,此舉看似簡單,可要將偌大一件披風使得如此得心應手也足見其的本領不凡。尚,程等人被他一喝,這才如夢方醒,一邊布置眾人守衛馬車,另一邊各拉軍刃便加入戰團。
“嶽老二,你怎麼來了?”梅七此時一邊揮舞披風撥打飛來的暗器,一邊與嶽延說話,竟似乎是好整以暇,遊刃有餘。
“嶽某生平喜事,有熱鬧就要插一腳!”嶽延笑答道,手中鐵傘竟絲毫不放鬆,聽口氣二人似乎頗有交情。
“你們總共來了多少?”
“鼓樓這裏算上我總共十二個,隻要一發信號其餘各地的人馬也能立刻趕來接應。好戲絕不會隻留給你們東廠來唱!”
“哦,隻怕沒你想得那麼容易。”
“那咱倆賽一賽如何?看看此戰誰殺敵為多,輸得一方照老規矩請客喝酒,此地太白樓的花雕堪稱一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