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實心中此時是又氣又急,可他也知道菁姑娘此舉是為自己著想,眼前這個家夥根本就不是個人,而更像是個唯命是從的機器,假如自己敢往前一步,他絕對會出手,對這個人而言對方是誰並不重要,隻要是王爺的命令,即便是大羅金仙,滿天神佛他也照殺不誤。
好不容易退出帳外,周圍早已一片忙碌,士兵們正準備拔營出發,聽著人喊馬嘶,李士實不由得歎了口氣。菁姑娘見狀於心不忍,安慰道:“李大人不必煩惱,等王爺氣消了,我幫您一同勸說,或許王爺能夠改變心意也未可知。”
李士實聞言苦笑道:“菁姑娘你不必安慰老夫,王爺明顯對老夫已起了猜忌之心,說什麼也無濟於事。我原本病退在家,閑雲野鶴何等自在,隻為一時貪念踏錯一步,如今王爺不用良言,一意孤行,隻怕我等將要死無葬身之地了。”說罷李士實長歎一聲,轉身而去,望著他的背影,菁姑娘不禁百感交集,有心說些什麼,可話在嘴邊卻依舊張不了口。猶豫再三她轉身入內,直奔內帳,有趣地是這回那個男人居然沒有阻止,隻是冷笑道:“怎麼,你也想要勸說王爺?”
菁姑娘聞言對他怒目而視,她從心底裏反感這個家夥。“這恐怕不是你這條看門狗該管的事吧?”
男人聞言也不生氣,隻是報以一陣詭異地冷笑:“當然,我隻負責王爺的安全,至於大軍是勝是敗,我沒有絲毫興趣。不過善意提醒一句,菁姑娘你與其擔心王爺,倒不如多留意你的那個朋友。”
“你是說牙?她怎麼了?”菁姑娘聞言神色一變。
“大家心照不宣,我隻是提醒你,在王爺麵前太得寵有時也未必是什麼好事哦,許多雙眼睛都在注視著你的一言一行,期待能抓住一些把柄,你要想一直陪伴著王爺,最好小心些。”
聞聽此言菁姑娘不禁一愣,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走狗”般的男人居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原來如此,看不出來你到也是個有心人,以前我還真是錯看於你了。”
“菁姑娘謬讚了,其實咱倆一樣都是為了報答王爺昔日的恩德。”
“那你是準備向王爺告密?還是想以此要挾?”
“都不是,我隻不過是想通過您的那位朋友幫我引以一個人出來。”
“誰?”
“笑閻羅。”男人笑著說出了那三個字,眼神中寫滿了欲望,如同野獸發現了獵物。
其實在王爺接到飛鴿傳書之時,南昌就已經落入了官軍之手,攻防戰僅僅持續了一天,宜春郡王拱樤,太監萬銳等高級官員悉數被俘,王爺多年來所收刮得民脂民膏也大多落入了官軍之手。唯一值得慶幸地是包括婁王妃在在內的一眾家眷在李淮等人的掩護之下及時逃脫,沒有成為階下之囚。
“終於又回來了!”坐在城樓之上,俯視著整座南昌城,褚桀不禁頗為感慨。
“和你上次大鬧王府時的心情相比如何?”唐豔卿邊說邊伸手遞過一個飯團。
“完全不同,說句心裏話,那次還真是危險,一度連我自己以為走不出這座南昌城了,現在想想還真後怕。”褚桀邊說邊接過飯團大口啃了起來。
“原來你也會害怕啊?”
“妹子說笑了,我也是肉體凡胎,針紮著會疼,刀砍著會痛,當然也會感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