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打便打,何必多言,接招吧!”褚桀去而複返心中早有有所覺悟,眼見今日左右也是一死,當即也懶得與眾人廢話,說打便打。之前在山穀之中他不明就裏,實力終究還有所保留,此番反正是拚死一戰,當即再不留情,全力施為,當真有如虎入羊群,轉瞬間就連斃數人,餘眾見狀不好當即一擁而上,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啊,褚桀再強終究也是個人,此前山穀一戰已經消耗了他不少體力,此時敵人比之前更多數倍,就是每個人站在原地讓他殺,一刀一個也能把他給活活累死,何況其中還有南宮等一眾高手,幾十合下來褚桀已明顯有些力不從心,結果一個沒留神,左腳就被那位模仿孫大聖的金箍棒給擊中,痛入骨髓,尋常人埃了這一下非當即跪倒不成,可褚桀仗著一腔血勇居然勉強站住,可臨敵交手,勝負一線,他這一慢不要緊,頓時就被旁人抓住了破綻,不知是誰挾持裏一鐧正中他的肩頭,笑閻羅一聲長嘯,回匕首鉞便割斷了那人的咽喉,可自己卻也是疼痛難忍,眼看著敵人依舊如同潮水一般的湧上來,褚桀隻好邊邊退,漸漸就被眾人逼到了一側的懸崖邊,眼見得是無路可退。
此時司馬無雙早已坐在了一邊的一塊大石上靜觀戰事,眼見得大局已定,心中不禁暗喜,可又怕手下們不小心傷了褚桀,此時他內心依舊是想收複這匹“烈馬”為己所用,當即吩咐手下傳令“隻要活閻羅,不要死褚桀。”笑閻羅聞言肺差點沒氣炸了,心說這把自己當成什麼了?可話雖如此,形勢逼人,眼見得再這樣鬥下去自己必敗無疑,聞著刺鼻的血腥氣,聽著此起彼伏的呐喊聲,褚桀生平第一次體會到絕望的滋味,山的這一麵正好向陰,天長日久長滿了苔蘚,濕滑異常,若是平時以褚桀這般身手子不在乎,可此時重傷之下,立腳不穩,一個沒注意,腳踩蘚蘚,整個人向後一傾居然就此摔落懸崖,眾人見狀不好,忙想施救,可惜為時已晚。
“不好!”在場眾人誰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發生如此變故,連司馬無雙也拍股而起,驚得是不知所措。當然最意外的還是拓跋玉,她雖然重傷之下,虛弱不堪,可周遭所發生的一切卻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裏,此時見褚桀墜落深穀如何不急?頓時也不知她哪來的力氣,勉強站起,一把撥開眾人,跌跌撞撞地撲到了懸崖邊,隻見下麵是一片樹林,哪有看得見褚桀的影子,拓跋玉不禁悲從中來,失聲痛哭。“傻小子,你在哪兒?你回答我?”虛弱的她聲音明顯有些沙啞,但經過山穀的回音反而變得越發淒厲悲涼。
"南宮,立刻帶人去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司馬無雙怎麼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演變成這樣,他本意並不是要褚桀性命,於是立刻安排人手準備解救.
"教主,這個..."南宮聞言頓時麵露難色.
"怎麼,我的命令你沒有聽見嗎?“司馬見南宮居然違令不遵不禁麵露怒容。
南宮見狀趕忙下拜說道:“教主息怒,非是屬下有意抗命,實在是這山穀太大,道路崎嶇,眼看天色將晚,以我們目前的人手搜索起來太過困難。加上此地離徽州不遠,若是拖延下去隻怕令正道察覺我們的行蹤,到時恐怕多有不便,笑閻羅那廝武功再高終究也隻是個凡人,這麼高摔下去萬無生理,教主又何必為此冒險呢。”
司馬無雙聞言也覺所言在理,微一沉吟,便大步來到懸崖邊,若說腳下是萬丈深穀未免誇大,可也足夠將一個血肉之軀摔成齏粉。一想到褚桀一世英豪最後居然落了個如此下場,連屍骨都無法找到,司馬無雙心中也不禁有些惺惺相惜之感。當即對著峽穀深施一禮,忽然開口唱道:“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複落,人死一去何時歸。蒿裏誰家地,聚斂魂魄無賢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躕。”隻聽他歌聲婉轉,曲調悲涼,因此詞句古樸,在場眾人大多不明就裏,隻知似乎是哀婉之詞。隻有拓跋玉頗通書史,知道他所唱之曲名喚《薤露》、《蒿裏》。說起來這兩首歌還大有來曆,昔日秦漢之交,齊國田橫率五百門人避居海島不服王化,後來漢高祖得天下,聞田橫之名召其入京,田橫因昔日曾殺漢使,心不自安,故而最後在半途中自刎而亡,隨行門人為之傷感,隨作此歌。言人命如朝露,感歎生死無常。後世常於送葬時所唱,呼為挽歌。司馬無雙文武雙全,故而此時歌以詠誌,頗見此心中感傷。
司馬唱完轉頭對拓跋玉說道:“玉兒,人死不能複生,望你節哀順變。本座言出必踐,我答應褚桀的事依舊有效,咱們之前的恩怨一筆勾消,咱們削斷你兩根手指就算欠你一個人情,今後如有為難之處隻管來找我們,本座定當補償,江湖險惡,望你今後好自為之。”說罷玉龍王一扭頭,便向著山下而去,魔教眾人沒想到此事居然會如此了解,可既然教主都走了,他們也不好再多生事端,於是便也稀稀拉拉隨之下山,那些戰死的冤魂也隻好自認倒黴。白衣西門刻意留在最後,等眾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掏出兩個小瓷瓶放到拓跋玉身邊,冷冷道:“白藥外敷,黃藥內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