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最好,阿木開車。”司馬輕輕一聲呼喚,前座那位身材強壯的車夫頓時一揚馬鞭,華麗的馬車開始緩緩向前運動。
“聖教主千秋萬歲,福澤無窮。”頓時四下響起一片恭送之聲,連林中正在休息的鳥兒也被驚起,夜幕之下透出一片詭異。
“玉少,咱們請吧。”直到馬車走出了很遠,魔教眾人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南宮走到拓跋玉身邊做了個請的姿勢。
“好啊,那接下來這幾天就有勞南宮先生款待了。”拓跋玉心知對方這根本就是把自己給軟禁起來了,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是個能屈能伸之人,當即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說:“褚桀啊,褚桀,別怪姑奶奶心狠,若不如此,隻怕我們倆都有性命之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不是說喜歡我嗎?那這次就勞您為我的前途犧牲一次。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可別怪我,要怪隻怪你自己苯。”
“被困斷龍穀,十萬火急,望君速來。”字條是今天早晨送來的,裝在一個信封裏,來人指明交給玄字號客房一位姓褚的相公,說完就離開了,收信的小二連對方的長相都沒有看清,隻說是個二十多歲的瘦高男子。字條上沒有署名,隻在落款處寫了知名不具四字,信封裏除了字條還有一縷頭發,用紅繩很仔細的捆好,從氣味上明顯能分辨出那是女子的頭發。也許這是對方的某種暗示,其實即便沒有這樣的暗示,褚桀也已經猜出寫信的究竟是誰,那字跡他實在太熟悉了。
“鐵牛,我有點事出去一下,你和阿夏乖乖待在客棧裏等我回來。”褚桀看完字條,表情十分平靜,一口喝完碗裏剩下的豆漿,擦了擦嘴就往外走。
“師傅您去哪兒?”鐵牛見狀不禁好奇道。
“沒什麼,去訪個朋友,你們不認識的,要是回來晚了,你們先吃飯不用等我。”褚桀表現的似乎很輕鬆。
“哦,那您早去早回。”鐵牛是個老實人,當時就信了,邊說邊把外套遞給了褚桀。
“對了,萬一蕭,李兩位大俠問起來別提有人給我送信的事,就說我出去散步去了,這倆人年紀大了,要讓他們知道了又要和我羅嗦,我懶得和他們解釋,聽明白了沒有?”
“哦,鐵牛明白,師傅放心,我保證對誰都不多嘴。”
“好,你上樓吧,別帶著阿夏到處亂跑哦。要是像上次那樣再弄丟了,我回來可不饒你。”
“師傅放心,你現在就是借俺兩膽鐵牛也不敢了。”
“這就好,回來我給你們帶點心。”
“好了,師傅保重,您慢走。”
“鐵牛,跟誰說話呢?”褚桀前腳剛走,蕭毅與李繼先正好從樓上下來,見鐵牛衝著門外直揮手不禁好奇問道。
“哦,沒和誰,沒和誰。”鐵牛一見是他倆,頓時想起了褚桀的囑咐,表情立刻顯得有些緊張。
蕭,李二人見狀不禁一樂,心想這傻小子今天怎麼了,李繼先於是問道:“你師傅人呢?”
“師傅,他。。。他出門遛彎了,說今天早晚豆漿喝多了,肚子不太舒服,要出去走動走動,化化食。”鐵牛此時鼻窪鬢角早已冷汗直冒。
“肚子。。。不太舒服。。。”您要是蕭,李惡人,會相信鐵牛的這個理由嗎?
“喲,說著說著,俺這肚子怎麼也不給勁了,看來今天的豆漿確實有問題。二位失陪,俺先上個茅房。”鐵牛自己也知道這謊話編得唬不了人,再待下去生怕漏餡,於是隨便編了個借口,便匆忙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蕭,李二人不禁麵麵相覷,心說這師徒倆鬧得哪出啊?二人心中隱隱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此時掌櫃迎了上來:“喲,蕭大爺,李大爺,您二位起得夠早啊,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是按老規矩在這用早點?今天的豆漿可不錯,早晨剛磨出來的,您二位要不要來一碗?”
“豆漿。。。”蕭,李二人滿臉尷尬地看著這位掌櫃。。。
斷龍穀位於徽州城的東北方,褚桀幾經打聽,直到中午時分才抵達這裏,隻見此處位於兩座山之間,樹木茂密,地形險惡,實在是一個打伏擊的好場所。武者的本能告訴褚桀今天恐怕難免一場惡鬥,於是他拿出特意準備好的油條,一邊吃著一邊向山穀的深處行進。餓肚的老虎不如貓,這是褚桀一直信奉的原則,所以每逢大戰之前,他都必須吃飽喝足以便自己能夠保持在最佳狀態。
“啊!”忽然山穀的深處傳來一聲女子淒厲的慘叫,盡管此時正值正午,陽光明媚,可聽來依舊令人不寒而栗。
“是好媳婦!”褚桀意識到情況不對,立刻將剩下的大半根油條直接賽進嘴裏,連手都來不及擦直接便往慘叫發出的方向奔走。穿過樹林這裏是一片開闊地,一麵是山壁,抬眼望去根本沒有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