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壽筵(七)(1 / 2)

這一下徹底被馮人瑞給激怒了,隻見他猛地站起,撲向郭瑜,口中喝道:“逆賊你休得猖狂,且看馮爺前來拿你!”可他才剛走了不到兩步,猛然間隻感覺頭旋地轉,胸口一陣惡心,身子晃了兩晃往後便倒。這一下事起倉促,誰也沒有料到。同桌的幾個人見狀正想上去攙扶,可剛一站起也覺得頭腦一陣昏沉,四肢無力,有幾個頓時變摔倒在地,這一下可起了連鎖反應,接著隻見各個桌上陸續有人倒地,頓時杯碗碰碎之聲與哀嚎之聲此起彼伏,清一道人見狀不覺大吃一驚,正想起身察看,可剛一站起,頓覺雙腳一陣發軟,竟然又一屁股坐回了原位,老道長這一下才情知不妙,再看蕭,李二人也以手撫桌,精神不振。這幾個都是江湖大行家,立刻反應過來有人下藥。再看整個廣場上隻有郭瑜等少數人舉止如常,情知必是他們主使,清一道人不禁驚詫道:“郭老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嗯,道兄您指什麼?怎麼才沒飲幾杯,各位就如此模樣?蕭,李二位平素不以是酒量素豪聞名嗎?今天怎麼也變得如此不濟了?”沒想到事到如今郭瑜竟然說起了風涼話。

清一道人見狀不好,一看身旁侍立的幾個門人弟子依舊行動如常,或許是由於沒吃酒菜的原因,於是忙說道:“一塵,一春,快扶為師起來!”

一塵等人此時早就驚得目瞪口呆,不知酒席宴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一聽師傅呼喚,自然便欲上前,可剛一動,忽然被一旁的一空等人攔住。

“師弟,你這是何意?”一塵不禁驚詫道。

“沒什麼,師兄辛苦了這半天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話音剛落,隻見一空等人忽然掏出幾塊手絹對著一塵等人一揚,眾人隻覺一陣香氣撲鼻,接著眼前一黑便摔倒在地不醒人世。片刻之間整座廣場便被控製。

這一幕清一道人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裏,先是一驚,接著猛然醒悟,瞪著一空等人說道:“你們這是做甚!”

“哈哈。。。清一道長您是個聰明人,難道此時還猜不出來情況嗎?”此時隻聽院門外有人縱聲大笑,接著便從四麵八方湧出幾十號人,各持兵刃,將會場團團包圍了起來。為首的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漢子,一派書生打扮,腰懸長劍,頗有山林隱士的落魄放誕之氣,隻是顧盼之間依舊難掩狂傲之色。

清一道長不看還則罷了,一見此人不禁驚呀道:“竟然是你!”

“不錯,正是在下。怎麼樣,清一道長沒有想到我郝無雙尚在人間吧?”來人聞言一陣冷笑。

若非親眼所見,清一道人怎麼也不會相信十年前就應該已經被自己擊斃的“一劍秀士”郝無雙居然還活在人世,以此人陰毒刻薄的性格,今天重來必無好意。可清一道長畢竟是一代宗匠,心中雖驚,舉止不亂,故作鎮靜道:“確實,當日我明明一劍洞穿了你的胸膛,按常理推斷你絕無生還之理。我念在閣下終究也是一代高手,事後還特意派人前去為你收屍,可結果派去的人回來稟報說你的屍體不翼而飛,當時我隻道閣下的屍體是被野獸叼走了,為此還頗感愧疚。沒想到閣下居然沒死。”

“道長你也不必驚訝,其實你當初一劍確實了得,若換了旁人隻怕非當場斃命不可。隻可惜郝某天生體質與常人不同,心髒偏右,所以道長那一劍雖造成重創卻不致命。當時我知道不是你們的對手,所以倒地裝死,待你們走後才緩緩離開,這才總算撿回了這條性命。”郝無雙說這番話時得意之中透出三分怨毒,顯見對於那一劍之仇始終未曾忘懷。

清一道人緩緩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沒想到堂堂一劍秀士居然竟然生了顆反心,難怪這麼多年你始終正邪不分,助紂為虐。”

郝無雙聽他出言指責,不禁大怒。不過他生性刻毒,心中雖恨,可臉上卻反而露出了笑容,言道:“牛鼻子,你也不用在這逞口舌之快,眼下的局麵你也看得很清楚,郝某若想報昔日的一劍之仇可謂不費吹灰之力。不過郝某此來並非僅僅為了私怨,更有一件大事要與諸位相商,若是各位肯配合,非但往日的恩怨就此一筆勾消,今後高官厚祿唾手可得,可若是有人冥頑不靈嗎。。。那就休怪我等翻臉無情。”

“呸,白日做夢!”郝無雙話音剛落,忽聽得主席之上有人高聲唾罵。這一下倒是頗出郝無雙的預料,定睛一看不禁啞然失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小李子啊。哦,不對,如今應該稱呼為李大爺了。說來有十年不見了吧?哦,旁邊那位是蕭毅賢弟吧?沒想到今天熟人全聚齊了,這一趟看來我還真是來對了。”

自從郝無雙一出現,蕭,李二人也不覺大吃一驚,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當年讓自己大吃苦頭的這位怨家對頭居然尚在人間,昔日的種種恩怨糾葛不禁又浮現在眼前。想到這位對頭一貫惡毒的作風,二人深知今日凶多吉少,於是李繼先也絲毫不留情麵,開口罵道:“姓郝的,你不用在這裏套近乎。當年破廟一戰居然沒有殺死你,是我們的疏漏。可你既然僥幸逃脫,理應痛定思痛,想想自己一代名俠為何最後會落到身敗名裂,眾叛親離的地步。理應更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生命,為何依舊執迷不悟?看來今天你也是被黑龍會派來當說客地吧?沒想到都過了這麼多年你依舊是不長進,甘心為人走狗。這份氣度比之當年的呂淵相去何止天壤?難怪你一生也無法超越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