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此時仔仔細細打量起眼前的那個少年,微微點頭道:“剛才一看到你的傷我就有些懷疑,當今之世有這等功力的人屈指可數,大多都是成了名的前輩,怎麼會無緣無故與你這個後生小子動手,鬧了半天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笑閻羅”大駕光臨!”
褚桀此時意識雖然已經恢複清醒,可整個人依舊十分虛弱,有心坐起來與老婦人對話,可發現身體依舊不受使喚。
“你傷還沒好,切莫亂動。”此時一旁那個叫喜樂的姑娘見狀趕忙上前相扶,拿過兩個枕頭給他墊在腰間。
“多謝姑娘,給你添麻煩了。”褚桀平素對著一眾江湖名俠,武林高手向來顯得桀驁不馴,可此時對著這姑娘卻顯得頗為有禮。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喜樂衝著他微微一笑,便即退開。這一切都被一旁的拓跋玉看在眼中,九尾靈狐心中忽然莫名掠過一絲不快。
此時隻聽褚桀轉頭對那老婦人說道:“老人家您太客氣了,我也沒想到能在這裏得見“九陰神鞭”的絕技,果然名不虛傳。”
“九陰神鞭”!屋裏的其餘三人聞聽此言頓時是無不驚駭,喜樂祖孫二人怎麼也不明白眼前這個青年如何一下子就看穿了自己的來曆,難道就因為剛才老婦人的那下出手?可當時他明明躺在屋裏,應該沒有親眼看到才是,難道僅僅憑聽覺就能判斷出對方的武功來曆?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難道就能有這般出神入化的修為?
而三人中尤以拓跋玉的驚訝為甚,九尾靈狐靠收集情報起家,若論對於武林掌故的熟悉少一輩中隻怕無出其右者。她深知這“九陰神鞭”原本脫胎於早年間的一本武學奇書“九陰真經”,長久以來一直在峨嵋派與魔教兩家之中分別流傳,當今江湖會此絕藝的屈指可數,莫非眼前這老婦人居然是。。。
褚桀看著眾人驚訝的表情頓時一樂,說道:“您現在一定很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對嗎?雖然我也很想說剛才自己一聽您使鞭的動靜就聽出了您的武功來曆,隻可惜我現在我還沒修煉到這個境界。其實剛才您給我治傷時我就感覺不對,您給我外用的恐怕就是“黑玉斷續膏”吧?這氣味果然是清香撲鼻。”
老婦人聽他叫出了“黑玉斷續膏”的名頭驚訝之情更甚,她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年居然如此博聞強識,當下冷冷說道:“難得你居然能叫出這份藥的名頭。”
“您客氣,黑玉斷續膏乃是魔教的祖傳秘方,據說對於治療外傷有特效,我以前也隻是聽說,今日親身一試果然不同凡響,當時我就隱隱懷疑您與魔教有關,之後聽您剛才那一下出手我就更確定了,隻是真正出賣您的還是那邊的靈位。”說到這裏褚桀勉強衝床對麵努了努嘴,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有一張長案,上麵供著一張靈位,周圍擺了香燭供品,靈牌上書八個大字“先夫胡公鉉之靈位。”
“紫青雙煞!”拓跋玉見狀不禁驚叫出聲。
老婦人聞言一陣冷笑:“不錯,正是紫青雙煞,沒想到事隔幾十年還有人叫得出老身夫婦倆的名頭,小姑娘也虧得你了。”
拓跋玉之前的預感終於得到了證實,她怎麼都無法相信自己今天居然會在這裏遇到傳說中的“葉門八傑”之一,昔日武林中讓人最為談之色變的大魔頭居然還沒有死,而且竟然隱居到了峨嵋山,當年魔教與峨嵋派不是勢不兩立的死敵嗎?那這其中究竟又發生了一些什麼?
老婦人見自己的身份已經被識破,心中反而如釋重負,走到供案前拿起靈位小心擦拭了一番,臉上難得顯出了溫情,說道:“原來你小子是看到我家死鬼的牌位才知道老身的身份,這就難怪了,我還以為武林中人已經忘記我們夫婦倆的名字了。”
“紫髯伯胡鉉,青衫羅刹李嫣,您二老的事跡我很小的時候就聽師傅提過。”褚桀笑道。
“你師傅是?”老婦人好奇道。
“家師褚玄。”
老婦人聞言先是一愣,沉默片刻這才點頭說道:“那看來老身之前的猜想是對的,你果然就是那人的弟子,這樣我救你也算沒有救錯。想來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師傅都應該和你說過吧?怎麼樣,我那褚老弟如今過得如何?”
褚桀聞言臉色頓時一變,過了很久才表情複雜地說道:“他老人家已經過世了。”
“過世了?什麼時候的事?”李嫣似乎顯得有些不敢相信。
“到正月就滿四年了。”不知為何每次提到師傅的死,笑閻羅表現得總有些異樣。
李嫣聞言不禁歎息道:“沒想到他居然先我一步。”想到昔日自己的親朋故友一個個都已不在人世,昔日殺人不眨眼的青紗羅刹也不僅悵然若失,不過她畢竟久經世事,拿得起,放得下,很快又恢複了常態,接著問道:“這麼說來你這次回來就是替褚老弟出當年那口惡氣的了?”
“算是吧。”褚桀笑道。
“那敗給彭衝之後感想如何?”
“您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