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正此時忽然聽到一旁高聲斷喝,接著一把便托住了杜橫的手,“追魂鐵手”扭頭一看非是旁人,原來竟是歐陽文波,不禁頗感意外,忙說道:“師兄,你這是何意?”
歐陽文波說道:“杜師弟,正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如今勝負已分你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呢?再怎麼說他與我們峨嵋終究是大有淵源。”
“大有淵源?師兄你可不要忘了,他此來原本就是故意找我們峨嵋派的麻煩,剛才他如何對黃師弟的,又是如何對馬師叔的?你可都是親眼所見,若非掌門技高一籌,力挽狂瀾,今天咱們峨嵋派可真真正正的要聲望掃地了。他這麼做時何嚐想到過與我們峨嵋派大有淵源,再者一說比武之前可是他自己親口所說,若是落敗,殺剮存留任憑處置,如今言猶在耳,非是我等趁人之危。此人凶暴,師兄未嚐不知,若是今天不除,日後勢必養虎遺患,非但於我們峨嵋不利,對於更個江湖都是一個威脅,奉勸師兄切莫婦人之仁,否則隻怕日後悔之晚矣!”
“師弟所言雖然有理,可你,我都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如此趁人之危傳揚出去總不成話,我看不如先把他關押起來,如何處置等大家之後慢慢商議,如何?”說到這裏歐陽文波回頭看了一眼彭衝,他深知以師傅的性格多半會支持自己的意見,若是掌門人開口支持,別人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可惜彭衝此時實在是太累,開口喘著粗氣卻無法說話。
杜橫見狀暗自高興,他生怕若是一會彭衝開口自己就再沒有理由動手,如此良機豈能錯過,當下趁歐陽文波扭頭這功夫飛起一腳直踹向褚桀,心說先把他置於死地,今後掌門人也不好怪罪於自己。
幸虧歐陽文波亦非等閑之輩,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早已察覺,當下使了一個“鴛鴦拐”半路截斷了杜橫的攻擊。口中喝道:“杜師弟你若再如此,休怪師兄手下無情了。”眼看著杜,歐二人這就要翻臉,一旁的峨嵋派眾人趕忙過來相勸。
“著火了!”正此時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眾人一看隻見會場西南角果然冒起了陣陣濃煙,今天上峨嵋金頂看熱鬧的成百上千,見此情況頓時紛紛躲避,人擠人,人推人,整個會場頓時是一片混亂,這下杜,歐二人也不好再爭執下去,於是趕忙指揮眾門人弟子一邊維持秩序,一邊忙著救火,可人群一失控宛若野馬脫韁,眾人直花了一個下午才終於把局麵控製住,最後發現所謂“失火”,不過是有人點燃了幾堆濕的稻草,煙是挺大,可根本沒什麼火苗,現場被火燒傷的是一個都沒有,反倒是眾人逃難時互相推擠,踩死了好幾個人。所以說看熱鬧起哄這種事是最要不得。等眾人好不容易騰出手來這才發現原本躺在地上的笑閻羅不知何時已經蹤跡不見,找遍了整個峨嵋金頂也毫無線索,大家把兩件事一聯係,推斷八成是有人故意放火,然後趁亂救走了褚桀。眼看著到嘴的鴨子飛了,峨嵋派眾人莫不是扼腕歎息。
“怎麼樣?我早說要先下手為強,歐陽師兄你就是不聽,如今可好,讓他跑了。以此人的個性今日逃脫此劫,日後必定會瘋狂報複,我看峨嵋派今後恐怕是難有寧日了。”這一下杜橫算是逮著理了,一個勁地抱怨。
“杜師兄,事已至此你就別再說什麼風涼話了,我看大家還是趕快想一個對策才是,就這麼讓他跑了,傳揚出去,今後讓咱們峨嵋派在江湖上如何立足?”一旁的丁文遠恐怕歐陽文波難堪,趕忙出言岔開了話題。
眾人中除去彭衝,以神虛和尚年望最隆,老禪師唯恐再這麼爭論下去有傷同門的意氣,於是上前說道:“丁師侄所言在理,如今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笑閻羅,免得他再橫生枝節,如今他身負重傷,想來走不了太遠。依老納看,不如大家各領門人弟子分頭搜查。隻是如今情況複雜,無論任何一隊發現切莫擅自行動,都應及時通知其餘人,大家好再作對策。老納之言,不知掌門人以為如何?”要說老和尚畢竟是佛門子弟,心地慈悲,生怕有人再趁機謀奪笑閻羅的性命,故而讓大家無論誰先發現都不要擅自行動,還故意征詢彭衝的意見,隻要掌門人發話了,旁人也就不敢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