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是吹得那陣香風啊,咱們大名鼎鼎的“毒手觀音”居然想起到我這來。”
“怎麼?想你了,來看看好姐妹不成嗎?”
“喲,想我?隻怕不是真話吧,八成是想不知那得俊俏公子,正好路過,這才順道來看看我這個老朋友吧?”
雖然明知對方是隨意取笑,並無所指,可一想到笑閻羅,唐豔卿不知為何竟還是臉紅的低下了頭。
潘美娘見狀頓時大驚,拉著唐豔卿的手說道:“不會吧,我就隨口一說,不會真有這麼靈吧?”
“實不相瞞,我就是為這事來找你的,這裏講話不方便,一會兒咱們到屋裏我細細說與你聽。”唐豔卿此時由於害羞,說話時簡直聲若細蚊。
“這個自然,你既然來了輕易就別想走,咱們快有兩年多沒見,這次一定要留下來多住幾日,我有一肚子體己的話要和你說呢。吳媽,你過會去街口鼎香樓要一席好菜送到我房間,咱們姐倆邊吃邊聊,我倒想聽聽誰有這麼多本事,能獲得咱們唐二小姐的芳心。”潘美娘一席話說得唐豔卿頭低得更低了。
當日晚間在潘美娘的閨房,二女就像從前一樣在屋中邊喝邊聊,雖無男兒間那般豪邁,卻也自有女子間的一股雅致。酒入愁腸,唐豔卿於是就將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種種遭遇一股腦的告訴給了潘美娘,甚至連自己對於笑閻羅的朦朧情愫也毫不隱瞞,聽得對方頓時是咋舌不下。
“石剛與笑閻羅之事,這些時日我也曾聽不少江湖上的朋友談起,沒想到其中竟還有這麼多的隱情,少卿妹妹也真是可憐,竟然遭遇如此橫禍。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我也不清楚,石剛如今下落不明,整件事又絲毫沒有頭緒,我也隻好繼續發動各地的關係,隻要石剛沒逃出四川,相信總能查訪到一些蛛絲馬跡。實在不行,百日期滿我也隻好殺上天刀門,為三妹討一個公道了。偏偏在這麼一個關鍵的時候,我的心思又總是靜不下來。”
見好友自責的模樣,潘美娘頓時大感同情,輕輕拍了帕拍她的頭安慰道:“豔兒沒事的,喜歡上一個人沒有錯,愛情這種事就是這樣,來去都不是由咱們自己能夠決定的,這很正常,你大可不必自責。告訴我,你究竟有多喜歡那個笑閻羅?”
“說不清,隻是最近隻要一靜下心滿腦子都是他,趕也趕不走。”
“唉,原本到了你,我這等年紀也是該為自己找個歸宿了。要是尋常人家的子弟也就罷了,可豔兒你卻偏偏看上了這個笑閻羅,這可是殺人的祖宗,混世的魔王,此事確實不好辦啊。”
“正因如此我才會來找你啊,美娘,如今除了你我再想不出能找誰商量此事了。”
潘美娘聽罷點了點頭說道:“無妨,反正左右無事,你且在這裏住上幾日,我陪你聊聊天,散散心,或許就能把這事逐漸淡忘了。”
“但願如此吧。”唐豔卿說罷又低頭喝了口悶酒。
當天二人一直喝到深夜方才上床同榻而眠,之後的幾天潘美娘一直陪著唐豔卿在資陽城中四處遊完,或是在家中下棋品茗,彈琴論武,過得倒也頗為悠閑。隻是此次重逢唐豔卿隱隱感覺兩人之間的友情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潘美娘表麵上對自己頗為熱情,可言談話語間遠沒有昔日那般直率坦誠,感覺兩人的內心似乎多出了一道無形的藩籬,再也找不回昔日得那種默契。是因為多年不見而造成的疏離?又或者僅僅是大家都長大了?而且這次相見她感覺老友的氣質似乎發生了變化,盡管外表依舊是閨閣少女的裝扮,可舉手投足間卻多少流露出幾分魅惑之氣,有時話題也故意有一搭沒一搭往男人上引,唐豔卿表麵上雖然沒說什麼,可內心對此卻不由得耿耿於懷。
這天二人又去資陽城外踏青,玩得頗為盡興,回到潘府時已是黃昏時分,潘美娘主動提出大家小酌幾杯,之後便下去布置,隻留唐豔卿一個人在房中等待。這幾日唐豔卿表麵上雖然日漸開朗,可內心對於笑閻羅的思念非但沒有就此消退,反而與日俱增。有幾次她甚至想自己是否應該趕來峨嵋山去尋那人,哪怕隻是遠遠看兩眼也好,可很快名門小姐的自尊心又迫使她極力壓製這種想法,有時連她自己都不明白這麼多名門子弟自己都看不上,怎麼偏偏喜歡上這麼個笑閻羅,難道真像潘美娘所說自己隻是經曆的太少?也許以後遇上別的男人自己就會把小笑閻羅給忘了?可很快她就意識這種想法絕不是一個閨閣少女所該有的,連忙收斂心神。正此時忽然從門外飛進一物,唐豔卿雖然心事重重,但警覺尚在,意識到情況不好,立刻側身避開,那物打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