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所贈,我自會小心。今後見此物就如見姐姐。”
“嗯,這樣最好,你這孩子出手大方,可別半路盤纏用盡,把我這箋當了買酒喝,若真如此,休怪姐姐我翻臉哦。”
“姐姐說笑了,小弟我就是窮到把褲子當了也不敢動您這箋的主意。天色不早,姐姐保重,小弟去也。”褚桀說罷,將薛濤箋小心翼翼的收藏好,對俞娟兒深深一輯,接著身形一晃便從甲板躍上了碼頭。
“兄弟!”俞娟兒還有幾句心腹話未嚐交待,不料他竟以離開,不禁高聲呼喚。
“姐姐不必遠送,你我若有機緣,他日再會。還有那位月兒姐姐,你也多保重,你之前吹得曲子真好聽,下次見麵你能教我嗎?”笑閻羅話音未落,可人卻早已在數丈之外。
“且等你活到那天再說吧。”顧月沒好氣地答道。
“好,那咱一言為定,兩位姐姐保重,小弟去也!”說到最後一個字時整個人已經消失於茫茫夜色之中。隻留下碼頭上的眾人一臉茫然,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
俞,顧二人靠著船舷,望著他消失的方向良久無語。江風漁火映襯著兩位絕色佳人,當真說不盡的詩意。
“像嗎?”過了許久,俞娟兒忽然開口問一旁的顧月。
“你是說那個人?”顧月答道,兩人都沒有看向彼此。
“除了他還有誰?”
“這傻小子哪裏能和他相比。”
“是嗎?我倒覺得他們倆挺像的,尤其是那種倔強不服輸的眼神,有幾次我甚至以為是在和司徒說話,好像他還活著。”
“別說了。”顧月忽然打斷了她的話,嚴若冰霜的臉上掠過一絲傷感。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放不下他。”俞娟兒並沒有生氣,依舊不緊不慢的說道。
“沒有。”
“你嘴上雖不承認,可蕭聲卻把你的心事全都出賣了。剛才連我那傻弟弟都聽出來你曲子中透出孤單之意,更何況是別人。”
“別再題了。好嗎?”不知為何顧月的眼眶竟似乎有些濕潤。
俞娟兒見狀臉色大為柔和,看著自己這個的妹妹,思緒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兩人剛剛結識的時候,那時的她何等清純可愛,可如今盡管容顏未改,可神色中不盡多出了寂寞淒苦之意。十年了,當年的同齡人大多已經成家立業,結婚生子,可偏偏我們二人依舊是形單影隻,自己出身風塵,無法可想。可這個妹妹呢?這些年來她並不是沒有追求者,她自己又何嚐願意過這種孤單寂寞的日子。然而因為她心中還放不下一個人,一個永遠也不可能的人,有時俞娟兒甚至想痛罵,痛罵那個明明人已經死了,卻還奪走人心不肯回的家夥。知不知道因為你害得多少人一生愁苦,然而她不能,因為她比任何人都了解情之一字本就是如此。想到這,她不禁靠上前去輕輕搭住了顧月的肩膀。
“你把薛濤箋送給他,是怕那小子再惹上麻煩吧?”過了很久,顧月的情緒漸漸平複,於是又岔開了話題。
“嗯,這孩子個性與司徒很像,表麵上雖然答應不再惹事,可我終究有些不放心。真遇上什麼麻煩,希望別人看到薛濤箋能夠有所顧忌吧。”
“你對他還真好。”
“怎麼?你吃醋了?”俞娟兒不無調侃的說道。
“人家和你說正經的,你再這樣別怪我翻臉哦?”顧月聽罷臉色一沉,似乎不太喜歡這種玩笑。
“好,姐姐錯了還行嗎?給咱們顧女俠陪不是了。別說,你生起氣來樣子還真俊,可惜不是男兒身,否則我必嫁你。”
“你有完沒完?”
“好,開個玩笑,別當真。其實我一看到那孩子就想到我那失散多年的弟弟,他要是還活著如今也該有這麼大了。”說到這裏俞娟兒陷入了對於往事的沉思。
“不過這小子年紀不大,居然能有如此武藝。之前接到嶽二哥的來信我還不敢相信,今日一會方知其所言非虛也。”或許是怕俞娟兒傷心,顧月又岔開了話題。
“十二神將中嶽延排第二,你排第三,實力遠高出旁人。如今連你們倆也輸給了他,看來除非那人出馬,否則十二神將是注定要威名掃地了。”
“你覺得他能行?”
“難說,我也有兩年沒有見那人了,如果以他那時的修為與我這幹弟弟相比恐怕終究遜色一籌。可此人心高誌大,必不甘久居蕭毅等人之下,這兩年想必又下了一番苦功,以他的天賦我實在無法預測如今能達到怎樣的火候。”
“可他由始至終和我們這些人不是一條心,如今您這位幹弟弟把武林攪得大亂,正是他趁勢崛起的好機會。你覺得他會出手嗎?”
“一山不容二虎,那人心高氣傲的緊,絕不可能一直容我這幹弟弟胡鬧下去,這兩人交鋒隻怕是遲早的事,誰也無法阻止,我隻希望那一天越晚越好。。。”